天一日比一日冷,就快过年节了。西北风呼呼地刮着树梢,也平等得肆虐着皇城底下的每一个人。
京都两条最繁华的东、西市街,这两日,却人头攒动,日益热闹起来。
百姓们忙着集采过年的食材、炮仗、大红灯笼等等一应物资。米铺、肉铺、果脯点心等临街各类铺子的掌柜,这两日生意兴隆。
一张张洋溢的笑脸,昭示着小老百姓今年的日子还算滋润,以及年底就要团圆的喜悦。
至于豪门贵族,他们拥有的各处田庄,眼下也到了的收租末尾的时候;各地铺面的租金,也到了回笼的时候;甚至善于经营者还会有各处投资的年底份子分红。
每个家族掌握的如上财富,论门户高低、贫富不同,而数量不同。然,总归是比平常百姓富裕的多。
眼下,各州府的税银也都在官兵的押解下,一辆辆沉重的车轴,如期送达京都。
洛国今年总体算是丰收之年。除却黄河洪涝,有几个县,受灾情影响,秋收不敌往年。西北塞上绿洲、东北黑土地、鱼米之乡的江南都算风调雨顺。
是以,今年的国库,税银丰厚。
今日浓云密布,刚过午时,姬无由与江蕈用罢午膳。二人皆在泽文馆伏案,姬无由忙着看各地的官员上报的叙职奏章。
这本该是道明帝的事务。
然他要么窝在禧秀宫与史贵妃自在,要么寻医问道,力求养生逍遥。这等子繁琐事务,他就扔给了太子处置,都是各地的政务琐事。
江蕈在另一张小案,手握一根羊毫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她不时抬头观察,眼前认真之人。处理公务的姬无由,神色专注,有时翻阅到一本奏章,还要写批注,有时俊朗的眉峰轻蹙。
“在画我?嗯。”
就在江蕈低头沉思,笔尖正勾勒之时。
一不留神,姬无由悄悄走至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腰身,柔声发问。
他将下颚,贴在江蕈的一侧肩头,暗沉雄厚的嗓音带着独有的诱惑。
“殿下怎知臣妾画的是你?”江蕈用胳膊压着画纸,阻挡姬无由要上前看的意图,眼中带着狡黠的坏笑。
姬无由面上露出个浅笑。自从早前和她说,他们相处时,唤“你、我”即可。眼下她却自称“臣妾”,他就知,她定又作弄他了。
姬无由从她耳后缓缓蹭过去,舌尖勾着她的耳垂,模仿着她早前的样子,轻轻地哈气;继而舌头裹着她的耳珠,然后轻移将口中的津液,蘸湿了她的脖子、脸蛋。
他的脑袋这样拱在脖中作乱,江蕈气息已被扰乱又觉得痒,“咯咯咯......”娇笑出声。
“昨儿夜里,你不是刚身体力行嘛。这时辰、这儿可是你的书房。”江蕈抬起双臂,去推他。
姬无由眼尾一挑,却并未停下,左手呈碗状托着她的下巴,让她配合。右手却从她腋下,急速去拿她刚才画的纸张。
定睛一看,他却看不大明白。
原来纸上画着一只上半身似狼似犬的动物,下身却是人,穿着宫装,坐在书案前办公。
姬无由突然用舌勾缠住她的舌,牙尖轻轻一咬。他眼神望了望画纸,黑黝黝、水汪汪的一双眼,又盯向江蕈,示意她解释。
江蕈止不住笑,两只手撑在他的胸前,欲要摆脱他的掌控。
“吧唧”一声,二人唇齿之间,一条银丝,拉的细细长长。她终于中止了这场,他一时兴起的作乱。
“这是我在凉州时见过的一种犬类,据说由灰狼驯化而来,名唤狼犬。”江蕈捉住他的左手,对他轻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