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么晚回来，去哪啦？”

“朋友家。”

“去的好！就该多去玩！给我说一声就行，不用着急回来吃饭，开心就多玩会儿！”

江小汀差点给一嘴饭菜噎着，好容易咽下去，放下筷子搂了搂江雪的肩膀：“妈，我打不倒的，你放心吧。”

晚饭快吃完了，江小汀虽然觉得胃口并不怎么样，但还是吃的比平时多一倍，电饭煲里的米饭统统扫光才下了桌子，陪弟弟小涌在一旁玩小汽车。江雪看着光溜溜的碗盏们，满腹狐疑又不好问，收拾进了厨房。

只这一顿饭的功夫，楼下救护车先是把哭晕了的牛太太接去了医院，接着牛远的尸身也运走了，警戒线解除，警车也撤走。物业接来高压水管和消毒工具，片刻就把绿地上的血污冲的一干二净，看热闹的人群三五做堆，渐次也散去。只余下清风疏朗，槐花暗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此时叱砂还是站在窗前，与平时不同，鼻孔里黑气进进出出，一脸戒备。母亲就在边上忙碌，江小汀虽然好奇但也还是找不到机会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江小汀突然福至心灵，不知怎么的就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无数个未接语音电话，全是祁蒙的。正打开屏幕要回消息呢，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江小汀只得接起来。

“小姐姐，不知道打扰你不，我这又看不清了，麻烦你帮我来指一下吧，是很晚了……但是5分钟！只要5分钟！……我保证！…酬金一万不打折！再加5000加班费！……对，我还在你们小区里，3号楼楼下。”

一万五！江小汀从地板上跳了起来，把小涌的车还给他，跟母亲说了声要下楼丢垃圾就拉开门冲了出去。小白想跟着却被弹回来的门挡住，只听叱砂在后面隔着门大喊：“指了就回，别耽误，今夜不同往日！”

江小汀也没来得及回话，几个转弯就到了楼下。3号楼，不就是自己家楼么？祁蒙呢？

四下一找，发现了，祁蒙在大约15米开外的地方站着，抬头眯着眼睛盯着三四层楼的高度，不知在专心找什么。

江小汀连忙丢下垃圾袋，跑过去也站在他身边，望向同样的高度，吃了一惊。

整个3号楼的下半截埋在一片浓淡不一的青雾之中，仿佛寺庙里香烟缭绕，不时如闪电一样，透出一阵阵幽蓝的光，看起来诡异之极。

祁蒙这时说话了：“小姐姐，看见雾最黑的位置在哪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