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蒙沉默了几秒，点点头。

”可是，小远这辈子……太可怜了……“越想越觉得不甘，江小汀哽咽的说不下去。

”就算我不吃，他怨气冲天的，一会儿别人也会过来吃他。除非……“

”除非是……上品？“

祁蒙惊讶的看了江小汀一眼：”又是那个叱砂告诉你的？对，上品没营养，我们不稀罕吃。“

江小汀想起中午叱砂的话，思度片刻，有主意了：”叱砂说过，我能把灵食炼成上品，要不你教我。“

祁蒙连连摆手又摇头：”小姐姐唉，我们职业不一样啊，连这次我一共才进过灵界两回，这种高端问题真不知道。“

牛远止了哭声，呆坐在地上，嘴里反复喃喃出一长串：”美佳…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我妈她不让我跟你打电话，说要……大学毕业才准恋爱……说你勾引我，不是个好女孩。你是不是好女孩，我不知道，我不是个好男朋友，我真的没有电话可以给你打了。今天是我妈抢我手机用我的微信，不是我，骂你的人不是我……“

祁蒙和江小汀侧耳过去仔细听，听清楚之后，都沉默了，心像被手握住，阵阵抽疼，愤怒又悲伤，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江小汀拍了一下地面，猛地站起来转过身，把那两朵拳头大的小灵焰对着祁蒙，说：”决定了，我要试试！“

在这个世界里，灵焰的颜色看起来更纯净了，浓重的赤金，不掺一点杂色，被从下而上的风吹动，伸向天空，时不时有一两点火星跟着风飞上滚滚红云里，直到看不见。

祁蒙犹豫着伸手试了试，不热不烫。牛远也看见了，他涣散的双眼第一次聚了焦，像是本能，像是沙漠中迷途的旅者看见一泊清泉，他爬了几步，来到江小汀身后，努力站起身探手去摸。

仿佛汽油沾了火星，一瞬间灵焰腾起，燃满牛远的全身，他惨叫起来，又是那刮金属板一样刺耳的声音。与此同时，江小汀感觉灵焰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好像一根管道，通过它，剧烈的燃烧正在源源不断的带走她的生命力，没坚持几秒，江小汀就感觉站不住了，晃了两晃。

祁蒙发现不对劲，赶紧上前扶住她肩膀，他用力支撑起江小汀，大声的喊：”小姐姐，小姐姐你怎么样！“

”还好……只是有点累……“江小汀不知道，其实她的头都抬不起来了，脸色苍灰的可怕。祁蒙赶紧把她整个搂到自己胸前，让江小汀斜靠着他，腾出刚才那只割破的手举到高处，闭上眼开始念些什么奇怪咒语。

江小汀努力撑开千斤重的眼皮，想看看牛远怎么样。只见牛远像是被定了身一样，保持刚接触到灵焰的那个姿势，惨叫着颤抖着，全身上下不断有黑雾冒出来，刚一冒出来就被灵焰烧蚀。

也许，这就是叱砂说的，炼净。好痛苦。小远，你忍一下。

只是，怎么……那么困……不能睡啊…不能………

终于，江小汀低下头，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