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祁蒙。上回进灵界是你坑的我，这次是我坑你，我们扯平了。”

江小汀回首看了看祁蒙，祁蒙垂着头，想来是颇受打击，苦练技艺一个月最后还是被结结实实困在灵界。

“还是我坑你多些，要是皓哥在就好了。唉，不提了，小姐姐你怎么认识你家小白的？”

“几年前，肉摊边捡的。”

“我听家里人说叱砂是四圣里最不好召唤的一个，脾气古怪的很。不像夜鳞一直跟着姜公子，从来没人能做叱砂的主人。小姐姐你居然能捡他回家……不可思议。”祁蒙说着，连连摇头。

江小汀听了暗暗吐槽，这有啥，你不知道那叱砂，丈八男儿却做得一手中西好菜，包云吞揉面团跟捏花似的。还有那个追云，假装落难乌鸦，交了个2～18岁的女朋友，活像光源氏养大了紫式部呢。

至少四圣中的这二圣，实在接地气的很。

“我也不算是叱砂的主人，这些天来他倒像我保姆。”

祁蒙继续滔滔不绝：“我爸说有一回怨灵太厉害抓不住，召唤过一次追云。皓哥也召唤过一次。好像四圣里面数他比较热心。不过我是从来没试过召唤过四圣，估计就算我召唤了人也不理我。等回去了，小姐姐帮个忙，让我一睹神颜开开眼界吧？”

“好。”

“小姐姐你小时候一定过的很辛苦吧。我不过是视力不好，都觉得在家族里抬不起头来，爸妈婆婆再疼我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异类。何况你……嗯……怪不得你总是冷冰冰的，就算说话也捡短了说，咬我时还那么狠…………”祁蒙说着，又举起胳膊对那两排牙印吹了吹。

江小汀摇头笑了笑，心里不忿：你一个世家子弟能有什么不足，不过是些小哀愁小酸涩，哪里能体会的了我和陆妍自幼挣扎长大的感受。

“我没有家族亲戚这些，我妈生我时反出家门，这么看来也不算糟，省的被亲戚嚼舌头。”

“江雪阿姨真不容易，当时怎么养大的你，那时候她都没读完书呢？”

“应该确实很难吧，只是现在想来，童年有妈妈和家里的大猫陪着，也不算太寂寞了。就是经常有同龄小孩子嘴欠，追着说我没有爸爸，编童谣在我家门口唱，往我家丢垃圾。还好他们怕我家大猫，妈妈不在家时大猫会把他们都哈走。”

“哎，猫啊！小姐姐你不知道吧，猫是一种神奇的动物，一半在这边，一半在那边。尤其阴阳眼的猫和黑白花的猫，两界通吃。我爸说猫将死之时还可能会被怨灵附身，当成寄居人间的活容器。可惜我还没见过，那种怨灵多半比较厉害，我抓不住。”

“是嘛？小时候我家那只老猫就是黑白花的……”

两人背靠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祁蒙时不时伸手拍打一下蠕动的黑墙。

大约是困在黑洞里实在无事可做，又或者是祁蒙实在太能说，江小汀的回答渐渐多了起来，再不是一两个字就打发了，她甚至觉得呼吸也不那么短促了，似乎像是在家和陆妍江雪聊天那么自然。

又不知过了多久，祁蒙还在滔滔不绝说着被表姐捉弄的悲惨往事，她则搜肝刮肠实在无可回应。困意上来，几个哈欠后，江小汀背靠着祁蒙结实的后背，不觉垂了脑袋合上了眼。

祁蒙察觉到，忙闭了嘴，回手撑住江小汀缓缓歪倒的身体，托起她的头，放在自己膝上，低头凝视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