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家竟然只有一个闺女,闺女还说爹娘殁了后就把房子卖了,钱都自己拿着,竟然还可以这样嘛,女子原来也可以继承家财吗?”
朱萍惊讶又不解,惊讶自然是因为这家居然只生了一个女儿,女儿还会理所当然的对着父亲说出自己对家中财物的安排。
不解也是这两点,前者她不解为什么这家只有一个女儿,这样不就绝户了吗,当爹的难道都不担心吗?
然后她又想到或许也是身体原因没发生,所以才催女儿成亲吧,朱萍觉这位父亲或许是想着要招赘吧,然后孩子跟母亲姓,这样也算是给家里续了香火。
后者相比前者,后者更让她震惊和不解,她不理解这女子怎么能那么肯定自信的说家中所有都是她的,而她的父亲也不反驳这话?
她明明只是一个女子,待到家中父母……不,只等到那女子的父亲一离世,族中其他亲戚就会迅速将她家财瓜分殆尽了,哪里还会如她所想得卖了房子拿钱去外旅行游玩。
朱萍如此坚信着,若要问为什么,那自然是因为这是她亲眼见到过的事实。
从前在娘家时,村子里一个叫娟的姑娘和她玩得最好,原因就是村子只有她们两家都只有一个女儿,其他孩子都会笑话她们家中没有男丁绝户了,没根了。
五岁时,她会动手打回去;六岁时的她会回嘴骂回去;七岁时,她学会了无视他们;八岁后,她开始躲避他们;九岁,她不再单独外出玩耍;十岁,她终于盼来了自己的弟弟,她们家的根,她们家不再是绝户了!
而比她大两岁的娟,从五岁到十岁都只有一个应对方式——谁到她跟前说这些被她听到,她就会动手死死抓住一人狠揍,哪怕自己被打到也不松手,直到大人们来把他们分开。
时间久了,也就也没有人故意跑到娟的跟前去说这些话了。
娟的情况和她家不一样,娟的母亲在她五岁那年去世了,她的父亲是个童生,但是身体却不太好,所以没办法再娶妻生子,而是绢说她爹说了,与其再花钱娶妻耽误人家女子,还不如把东西钱财都留给她呢。
万一哪天他去了,这些东西就是娟后半生的生活保障了。
最后结局虽然很明显了——在娟告诉她那些话没几天后她爹就去世了,而那些东西最终一个子都没有落到娟手里,因为她被她“叔”“嫁”了人家。
娟曾经说的她爹留给她的那些东西,全部都被隔壁村她那出了五服的“叔”还有村长他们瓜分了。
至今朱萍还记得当时不知道是谁说得一句话:“谁让她家是绝户,没有儿子呢。”
两年后,她十岁时,家里终于有了第一个男丁,看着弟弟,这句话不知为何再度回荡在耳边,而这一次,她有些赞同这话了。
当初她们家要是有个儿子就好了,那娟现在可能就也不会是被那“叔”不知道“嫁”到哪里去了的命运了。
所以,此时朱萍看着视频里那段话中的姑娘,她仿佛透过文字又看到了当年的娟。
………………
一个大夫犀利地察觉到了这话的潜意词:“这里说是去火葬场,难道这后世人去世后竟然都会火葬?若真是如此,那这疫病传播的几率反倒会大大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