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静静地，等着他发泄完。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走了，一声不响地，就离开了……”

没有戚砚的日子，他一天也不想再过下去了。

燕承昱怔怔地想：不管怎么样，用怎样的手段，他一定要把戚砚留在这里身边才行。

对，他一定要在我身边才行。

这是目前燕承昱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戚砚借着柔和的月光，举起了手中的一支桃花，柔声道：“殿下愿意抬头看看吗？”

燕承昱：“？”

他抬起了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那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就好像，全天下人都对不起他一样。

是拿着桃花的戚砚。

是拿着桃花，目光温柔的戚砚。

戚砚还在，他没有走。

“殿下，臣没走，只不过看那边桃花开得正盛，就想折一朵花，拿来送给你。”

燕承昱愣愣地接过了戚砚手里的花，凑近眼前看了看。

鲜花自身带有的清香，顺着风吹进了燕承昱的鼻子处，恰到好处地吹散了他的不安与急躁。

戚砚看着燕承昱有些愣神的样子，就像是清晨在林中奔跑的小鹿。

果敢，而无畏。

纯真，而美好。

戚砚道：“臣只是觉得，这桃花很配殿下。”

“没想到会让殿下误会，都是臣的不是，臣任凭殿下责罚。”

“臣曾经说过，没有骗你，自然就不会轻易离开的。”

戚砚叹了口气，放轻了语调，说道：“殿下，你别怕。”

因爱，才生惧。

戚砚总有这样一种魔力，每每在他濒临失控的时候，都能将他的躁郁全部抚平。

他真的，越来越离不开这个人了。

燕承昱突然就笑了，拿着花枝隔空点了点戚砚的手，道：“既然这花好看，那我就暂且原谅你了。”

他的眼珠转了转，闪过了一丝狐狸般的狡黠，又道：“可孤刚才拿的东西掉了，你过来帮孤捡起来。”

戚砚这才发觉到，燕承昱的脚下有一个深蓝色的盒子。

刚才只见到这个人了，忽略了其他的东西。

他顿时会意，就蹲下身捡了起来。

他感受着盒子外边的纹路，觉得似乎很有些重量，也不知道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燕承昱看着手里的花，眼底充满着愉悦的笑意。

他第一次喜欢别人，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这又是他第一次收到花，还是戚砚送的，他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都喜欢。

可又转念一想，戚砚刚才说，这花很配他。

可桃花，到底哪里和他相配了？

燕承昱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戚砚，桃花到底哪里和我相配？”

戚砚捧着盒子立在夜空之下，看着眼前人手中握着花，一时间就好像画中人活过来了一般。

在画上，他也是这样。

花瓣纷然散落，说不尽的风华正茂。

相似的情景，同样的桃花。

此时的眼前人和从前的记忆两厢糅合，他竟有些分不清眼前是梦境还是现实。

沉默了良久，他轻声道：“因为桃花正盛，而你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