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抵达,其中四位男士和一位女性,簇拥着县警察局的团队,江言初见时误以为哭泣的妇人是张清芳的母亲,但年纪不符,直到他们自报家门,江言才惊觉她是张清芳的姨妈。
这四位男士分别包括张清芳的父亲、叔叔,以及两位贴身保镖,尽管张家家主并非军伍出身,但在职务上享有一定的保护级别,因此配备了这些随行人员。
这位张姨妈三十出头,却保养得宜,显得年轻活力,然而此刻她脸色苍白,双目红肿,显然深受情感冲击。
她的列宁装整洁无瑕,连发丝都梳理得一丝不苟,展现出严谨的生活态度。
“我跟芳芳关系亲厚,她父母工作繁忙,我常常代替照顾她,说我是侄女,其实就像亲生女儿一样。”
她的话语中流露出深深的关怀。
张清芳的父亲首先审视了李民的信件,眉头紧锁,唯有在看向廖军时,神色稍显宽慰,随后向几位知青点头致意,与弟弟和保镖们低声商议。
保镖们点头表示同意后,请求何建国引领前往铁索桥附近的驻军打个招呼。
何建国欣然答应,他并未深究六人的身份,只专注于救援行动。
队伍刚离开,张家兄弟便迫不及待地请求廖军指引信中所指之地。
江言心中疑惑,但在廖军询问的目光下,她选择了沉默。
毕竟,廖军对青山沟并不熟悉,而江言因多次陪同进山,成为他自然而然的求助对象,只是她不愿轻易涉险。
“我仅去过三次大黑山,其他地方并不熟。”
面对张家人的期待,江言暗自责怪廖军的无礼,她虽关心张清芳,但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平日里,她在大黑山周边活动频繁,但在无人陪伴的情况下,通常只在后山和青山口附近游荡。
山中特务横行,她担心遭遇危险,而且除大黑山外,附近并无特别吸引她的地方。
“江言对路径不熟悉,让我跟随吧。”
张长庆的提议缓解了气氛,此时江言若直接声明,可能会被视为借口,但经他人说出,无疑更具说服力。
有了领路人,张家人毫不犹豫地准备启程,而张姨妈则殷切地叮嘱兄弟俩:“一切以芳芳的安全为首要,其余皆可忽略。”
路红和江言目送着张小婶的身影逐渐隐没在后山的朦胧之中,才缓过神来,两人赶紧上前搀扶,将她安置在张清芳的静室里。
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后,张小婶勉强推辞,江言和路红才在她的致谢声中回到自己的小屋。
屋内的猫咪们,大猫和小猫,因外头的喧嚣而惊醒,它们跳到窗边好奇地窥探,见江言回来,纷纷凑近,大猫罕见地蹭了蹭她,这动作暗示着它们有求于她。
江言心领神会,考虑到外面的混乱,她决定将它们收进自己的神秘空间。
刚要躺回简陋的炕上,突然一阵寒意袭来,江言迅速翻身,敏捷地趴在炕上,用枕头护住头部,感觉有异物击中了枕头。
她心跳加速,扔开枕头,只见张小婶手中握着一个年代久远的小型装置,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那个原本略显柔弱且满含善意的妇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冷静且带有冷冽气质的职业女性, 相同的列宁装,相似的面孔,却似乎有所不同, 让江言紧张无比。
她明白,不能再坐视不理。
她决定主动出击,面对这个冷酷无情的间谍,江言悄无声息地起身,掌心凝聚出一把小巧的胡桃木手枪。
就在对方厉声警告的瞬间,她果断扣动扳机,子弹穿透窗户纸,击中了窗外的黄泥瓦罐,声音在寂静中尤为突兀。
江言意识到,这是她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