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完了。
江步月声音很轻,这些话却重重地砸在了江嫣的心上,竟然让她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算江嫣再怎么天真,此刻也知道,是啊,她完了。
几个婆子钳住她的双手,立马将她给控制住了。
江嫣没有挣扎,或许是因为已经精疲力尽了,又或许是因为自知无力回天。
她死死地盯着江步月,猩红的眼中是滔天恨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善茬,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玲珑上前挡住了她仿佛要吃人一般的目光,在她身后,江步月轻轻笑了一下。
“等你能回到江府再说吧。”
很简短的一句话,却极具讽刺。
珍珠小心地捧着江步月受伤的手,眼眶红红的,她吸了吸鼻子,“姑娘,你这是何苦呢?”
江步月不用看也知道,那伤口必定极深。江嫣用簪子时是用了力气的,再加上她本就是故意想被划伤,伤口不深才怪。
江步月什么也没有解释,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地说,“下次不会了。”
珍珠抹了一把眼泪,“奴婢去请郎中。”
“不用,”江步月道,“现在事还没有完,再等等。”
“可是……!”
玲珑拉了她一把,“这样吧,你去将上次姑娘用的金疮药取过来,再拿些纱布。”
上次的金疮药确实很好用,不到一周,江步月脖颈处的伤就已经好全了,如今更是连疤痕都淡得几乎看不到了。
珍珠想了想,觉得可行,便也没有再争辩,急急忙忙地跑回去取药去了。
一旁的映月低着头,不敢去看她手臂上的伤口,“姑娘千金之躯,何必为奴婢这等下贱之人挡这一下。”
其实方才挡在她身前,江步月是存了其他目的的。可既然已经误会了,她也干脆不解释什么,只道,“如果我不挡这一下,你现在怕是已经死了,我伤的只是手,你要丢的却是命。”
说完,江步月怕自己的行为会给她带来太大的负担,又补上一句,“何况是我自己要帮你挡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谁料映月听完这句话后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用袖子不断擦拭着眼泪,半晌,又郑重地给江步月磕了一个头,“姑娘以后若是有什么用的上奴婢的地方,奴婢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徐氏目睹了全程,几近晕厥,江婉本想带着她下去休息,却被拒绝了。
徐氏强撑着出面,冲押着江嫣的那两个婆子喝道,“放肆!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主子的?”
徐氏知道场面已经够难看了,但还能补救一二,若是被人传出去江府大小姐被当成犯人一样地押着,还不等查清,所有人怕是都认定她是凶手了。
她管家多年,少有这么情绪激动的时候,那两个婆子立马就想着松开手,却听见江步月说道,“若是她们松开了,大姐姐再扑上来伤人,那可如何是好?”
两个婆子听了这话,咬了咬牙,还是将人押着。
徐氏脸色阴沉,“案子连查都没有查过,就将嫣儿当成犯人一般对待,谁给你的权力?”
她话中的威胁不加掩饰,江步月却明晃晃地笑了笑,“原来母亲也知道这案子连查都没有查过啊,那为何大姐姐先前一直逼着我给死者家人道歉的时候,母亲连一句话都不曾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