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穆叫穆知礼大多数是喊名字，或者是“臭小子”，很少用这么亲昵的称呼，穆知礼看着老穆有些疑惑。

“对不起啊~”老穆拍了拍穆知礼的后背，给穆知礼道歉。

穆知礼脸上呆滞一下，不明白为何老穆突然给自己道歉。老穆或许是被穆知礼看的有些面上挂不住，他移开视线去看刚买了一朵的父子。

孩子吃的满嘴是糖，孩子母亲拿出纸巾给孩子擦嘴不断地抱怨说，爸爸太惯着孩子，吃多了会坏牙。父亲就在旁边听着不说话，笑呵呵的看着小孩一脸满足的吃着。

老穆陷入深深的沉思，“儿子，有时我会质疑自己是否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在你年幼的时光里，我总以为男孩子应该学会更多的承担，因而忽略了你也只是个纯真的孩童，对世界的理解尚浅。在你什么都不懂的年龄，我曾让你去承担那些本应属于你长大了才该做的事情，这实在是我的疏忽。”

穆知礼抿了抿嘴，随手捡了根落在地上的树枝，在地上画圈。

老穆继续讲“你和你姐就差了两分钟，当时家里终于添了一个女孩儿，爷爷奶奶高兴的不得了。全都跑去抱你姐，你就一个人躺在摇篮里，也不哭也不闹，就睁大了眼睛看这新奇的世界。”

老穆回忆起那个时候，仿佛就像是在眼前一样，“大家都围着你姐转，只有你妈妈让人把你抱到了她怀里。她抱着你抱怨我说太偏心了，都不来看看儿子。你爷爷奶奶轮着抱你姐，我插不上手就过来看看你，结果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笑了，还露出两个小酒窝。我高兴的不得了，赶紧从你妈怀里接过来。你那个时候那么小，小小的一只，，，”

老穆说着就给穆知礼比划着，穆知礼看着老穆比出的那一小节，感觉都没有他现在小臂长。

“后来，你妈妈的奶水不够你们姐俩一起吃了。我就跟你妈妈商量让你姐继续吃，给你换奶粉。你妈不同意，自己每天喝各种汤药下奶，最后把自己喝的一个月胖了20斤，随着你们越长越大，奶水根本不够。”

“我实在看不下了，就强硬的坚持给你换了奶粉。你刚开始不喝，哪怕是饿的哇哇叫都不喝，你妈心疼的不得了，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里哭。后来饿了你两天，期间还生了一场大病，才开始吃奶粉的。”老穆说着说着眼睛就有些湿润了，那些日子他们两个新手父母对照顾孩子这一方面根本没有太多的经验，只能闷着头做。

“爸的思想老旧，总是觉得男孩子就得让着女孩儿，女孩儿就得娇滴滴的养着，多给些宠爱。男孩糙点就糙点吧，能养活就行。所以这些年你和你姐免不了的会有争论，我总是让你忍让的更多。你怪老爸不？”老穆说起来，感觉到自己这些年对穆知礼的愧疚和亏欠，最后问了一句。

“说实话，小时候怪，现在不怪了。”穆知礼点头如实的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些年也大概能理解老穆为何，总是让自己对穆知书忍让。

老穆听到穆知礼这么说，“呵呵，，”的笑了起来。他指了指那边的小摊说，“现在你姐不在，老爸专宠你，要不要来一个？”

也许是老穆想弥补小时候对穆知礼的愧疚，也许是穆知礼想感受一下老穆对自己的独宠，反正两个人一大一小，真的来到了卖的地方，老穆看着这些花里胡哨的问穆知礼“要哪个？”

穆知礼看着一朵朵做好的，心里想的是都不如谭冰给他买的那朵好看。最后他随便指了一朵，让老穆付钱。穆知礼举着从刚才那个小孩儿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小孩儿指着穆知礼对妈妈说“妈妈你看，哥哥这么大了还吃糖，牙肯定都坏没了。”

穆知礼故意露出洁白如雪的大牙，得意地向小孩儿展示，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我牙好着呢。”

小孩儿看到后不乐意，他嘟起小嘴，非要拉着妈妈再买一朵。这一幕看的老穆直乐，拉着穆知礼在小孩儿妈妈发飙之前赶紧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