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部长再也不惯着了,怒斥,“你这死老头子,有这么当着闺女面问这?你还有点数吗?哎,小陈,阿姨也诚心问你,你没把小霞怎么了吧?”
天哪!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老子以后要是养闺女会不会也是这样操心呢?
陈友明一拍胸脯,义薄云天地说道,“叔叔阿姨,请放心,即使我小陈万般不是,但绝对不会趁人之危,小霞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吗?她不欺负我就念阿弥陀佛了。”
孔局长使劲地拍了拍陈友明的肩膀,接着一字一顿地说着,“兄弟,你也不是外人,你说的那事我再关注一下,不就一个县副局还需要我老孔三番五次地操心吗?那个贺什么的许了你多大好处,一个劲头的帮他奔走。那个范大弘养了个败家子敢骚扰我女儿,老子把他给办了,让我的小棉袄高兴几天,你倒好,还赶着上架替别人做嫁衣,我跟你说啊,可不能收钱,那可是要人老命的糖衣炮弹,一不留神,就嘣地炸得你粉身碎骨!今天高兴,老彭去再拿酒,我非要把这臭小子打败了!”
陈友明已经收到彭部长的暗号了,表演赶紧开始,装着头重脚轻那样,一阵摇头晃脑就要歪在沙发上躺下。
老孔年轻时号称“孔三斤”,如今年岁见老不复当年之勇,喝了两斤高度酒也到了强弩之末,看陈友明倒下,那个心理防线彻底垮了,趴在桌子上酣睡起来。
彭华英朝屋子里喊女儿出来帮忙,陈友明立马从沙发上站起过来帮着搀扶老孔去卧室。孔令霞闻讯出来忙着泡茶,她晓得每次爸爸喝多了一定要凉茶醒酒。
安顿好老孔,孔令霞责怪道,“谁叫你和我爸喝这么多,看多难受。以后再来一滴酒都不准喝。再喝我就和你分手!哼。”
彭华英刚好听见了,心里一阵感叹,“这孩子真随我,才谈的时候我就这样恐吓她爸,可如今呢?唉!”
这个国庆骆慧敏很忙,一号同事结婚出份子,三号同学结婚当伴娘,五号明立言家女儿过十岁,七号到报社值班。想抽身到黄海玩都匀不开时间,陈友明听完汇报后,给了三点建议:
同事那出份子早去早回,那些油腻大叔很危险;当伴娘注意人身安全,防火防盗防伴郎;生日宴上少吃油腻食品,节后胖了又烦恼。
孔令霞听了直摇头,这都哪跟哪,笑着说,“我看你放不了心,还不如去金陵算了。”
骆慧敏听了心里甜滋滋的,一脸春意。
老妈躲在一旁偷听了老一阵子,知道丫头这模样定是坠入情网了,十之八九就是那个小陈,救命恩人啊!看来自己也不能太意气用事,女儿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将来会怎样做父母的都希望女儿幸福美满。
陈友明两手一摊,“我也走不开啊,除了今天,剩下六天有五天出人情,要是不去老爸老妈非得把我嚼死。”
孔令霞一愣,跟着问:“嚼死?什么意思。”
陈友明伸手捏捏她的小脸,解释,“你这城里姑娘没听过乡下的粗话,就是唠叨个没完烦死你!”
二号陈友明开始连轴转的生活,大舅家儿子结婚,喝酒。堂姑父过五十岁,喝酒。堂姨表妹生娃满月,喝酒。
老游那兄弟俩把酒敬得快要跪在地上了,这把陈主任喝得很尽兴,人就是个感性动物,告别了腥风血雨能慢慢适应了人间烟火和人情世故。
扛不住一堆人围着你拍马屁,表妹结婚时陈友明还是镇里的主任,到了国庆节孩子满月了,一转身都到县开发区当主任,火箭也赶不上这速度,戴家一众亲的堂的表的兄弟姐妹无不欢欣鼓舞,与有荣焉。
更过分的情节来了,那老游的婆娘抱着小孙子凑到跟前,谄媚地说,“宝宝的舅,给您外甥起个大名呗!”
那东东同学的老爸游老板慌忙打住,“嫂子,错了,应当是宝宝的叔公给侄孙子赐名才对!”
我晕倒!
陈主任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