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木直接到笪定光公司的办公室里蹲点,“笪总,第一户情况我了解得差不多了,丈量工作根本开不了展,那违建太过分,都赶上产权证上房屋的原始面积了。”
笪定光再次把这户人口和社会关系通读一遍,冷笑着说。
“自作孽不可活!那就劳烦老余几个找户主聊聊了。一直在串河里电麻鱼,那渔获可以够判刑了。如果不顺利再请胡所长带人去拘捕他,反正就一个字,签!我们要打好这第一枪,给后面来个开门红。”
柯小木心里暗笑,不如说两个字为好,“签字”听起来就完整。
心里想未必要说出来,就是表情有点搞怪,笪定光不解,“你这木头什么表情?难道有了恻隐之心?”
柯小木连连摆手摇头,“怎么可能,都是刁民,枪毙了我都没感觉。”
柳大扣,前面几个哥姐都没存活,家里给取了个“扣”字,希望能扣住(系住的意思),老天爷赏脸果然扣住了,从小娇生惯养,逐渐养成了恣意妄为的性格,上面三申五令禁止用电网捕鱼,他完全不在乎。
这次政府要拆迁,他听到风声后全家总动员在短短半个月建成许多临时性建筑,还放出豪言,绝对不会按照原来的面积计算,当然了每平方最终多少那要随最高的来,最后还发狠除非踩在他的尸体过去,否则天王老子来也没有用。
“气焰何当嚣张,比卡扎菲还要狂妄。”余汉如是评价,他亲自上门“劝”说都没能打动他。
柳大扣依然按照平常的习惯,吃完中饭就带着电网上船,刚刚到串河放下网没多久,水面上就泛起许多电晕的大小鱼虾。
他拿出一根烟点了叼在嘴里,心里冷笑,开玩笑,不就来了几个社会上的人,还敢恐吓老子,老子就是不签字,敢奈我何?
到了傍晚,柳大扣一瞧,心里乐开花,不错今天收获不少,能卖不少钱。收网回家吃晚饭,心里还惦记着中午喝剩下的半瓶剑南春。
刚靠岸,突然几个警察窜出直接扑倒自己,手背铐着被架到路边的警车上。船上的证据都被渔业部门的执法人员收走装车拉回去。
余汉小心翼翼地给老胡递上一支华子,恭恭敬敬地帮他点上,“还是公安人员有战斗力,手到擒来,丝滑柔顺。”
老胡笑哈哈拍了余汉一下,“就你嘴巴会说,下面就看我老胡的手段,敢当刁民,那就没把我这个所长放在眼里,小样的。”
夜晚,派出所审讯室,柳大扣被铐在取暖器的发热片上,手铐导热效果极佳,整个人被热浪烤得口干舌燥,晚上给吃的菜咸死人,不吃那就挨饿吧。
他一边浑身淌着豆大的汗珠,一边嘴里干得要冒烟,喉咙都要起火了。
他虽然平时有点横,可不傻,都在社会上混荡知道公家单位有这些非常规手段,忍了一会实在坚持不了,只好大声喊,“政府,我知道错了,我签字,马上就拆,你们说多少就多少,渴死啦,快给我水啊!”
余汉转身对柯小木说,“小木头,看见了吗?这个叫用魔法打败了魔法。”
“或者叫姑苏慕容的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柯小木推推眼镜认真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