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明小跑着迎上去,焦急的问道,“屈大爷,你这是?执行任务刚回来吗?”
老屈虎着脸说道,“不是去给你打探羊羔吗?还明知故问。来来我有事和你相说,张二你也一块听听。”
陈友明朝张中秋说道,“中秋,你带着他们三个先去赶羊,换个地方。”
张二挤过来疑惑的问,“不是,小四郎,眼前的羊从何而来?”老屈早就发现他倒没问,他估计是那个王旭家的羊,这几个孩子跟着来玩耍。
陈友明一晃小脑袋挤眉弄眼,“夜里有好心人还回来了,一只不多一只不少。”
“不可能!”张二大声叫道,“我和屈大爷刚刚从桃花寨回头,昨天有几个出来采买的水匪走半路上顺手抢了一群羊,那羊装回寨里当场被宰杀十几只,你这些羊难道是从天而降?”
陈友明扭头去看向老屈,他喉咙里哼了一声说道,“别提了,昨天我还以为是本卫所里哪家有贪心的人想独吞咱小四郎的羊羔,经过一番打探才知道是金立德家那俩臭小子干的,问题是没想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刚把咱们的抢走又被过路的水匪顺手牵羊了!这不我连夜约上张二请他划船去那桃花寨看看,一直听闻东边滩里闹匪患,我就趁机去熟悉一下那边情况。”
“这,也太危险了,你这老头子就算老当益壮不输当年,以后可不要这样冒险了,为了区区几只羊不值得,屈大娘知道了还不骂我?”
“你这小四郎,小嘴巴就是会说,你大娘就在船上呢,她在睡觉,夜里都没睡好,我带着张二去踩点,大娘帮着看船。”
陈友明听了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赶紧扭头往河边跑去,那老屈一把抱住他,“行了,别去吵了她,刚睡熟。”
哦!陈四郎点点头。
老屈换了个非常严肃的表情说道,“四郎啊,我潜到那寨子外围大概看看,估了一下那里的水匪不下二百人啊,有船有马有刀有火铳,看到有几个头目还披甲,虽然是普通的布面甲那也不能小看,如果突然来攻,大河卫肯定猝不及防,后果不堪设想。”
张二在旁也补充道,“这些匪徒都是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反正远远看他们杀羊的手势很顺滑,想必平时杀人也是平常事。”
陈友明心里透亮,明末所谓的农民起义大都是这些有杀人经验的人组织起来的,张献忠李自成的手下一批猛夫悍将要么是啸聚山林的绿林好汉要么就是欠饷逃命的边镇骄兵,普通人连鸡鸭都不敢杀哪有那胆量去造反?
“我的时间不多了,老屈、张二哥,我说如果大明的乱世即将到来,你们相信吗?”
老屈哈哈一笑,“这大明早就病入膏肓,要不是我们大帅哪还有老朱家的安稳日子过?”
张二毕竟是个打鱼的,从小到大生活在水里,日子过的就那样,但是运河里来往客商很多从他们口中多少有所闻,外面省份到处有饥荒蝗虫水灾地动,北面关外的鞑子闹得越来越凶,平时没人提起还不觉得,今天小四郎这么一说让他顿时身上冷汗都出来了,要是天下大乱哪还有自己这小老百姓的安稳日子过?
“都知道了这些情况,那我们就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得积极行动起来!老屈你去张二哥那取走五十两银子,看看帮我买一点什么,你是老革命了,应该知道该买啥。”
老革命?老屈睁大眼睛。
呵呵,就是老同志,老红军,好吧,就是老斥候,这下子听明白了?
这还差不多,那我们先走了。
不送,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