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却忽略了,正因为这个屠尉没有人性,没有底线,做事儿无所不用其极,才更加不好对付。
他要是个好对付的,也不至于两三年了,朝廷还没有将他们剿灭,还被叛军逼的只能退守京城,虽然朝廷那些人很废物!
这个屠尉起兵两年,和朝廷对战不落下风,而且一路北上,连破数城,除了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之外,带兵和谋略也一定有其过人之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夜晚,河西村,宋婆子家下屋里。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钻了进去,屋里草埔上的男人,听到声音猛地坐起来,手也握上了藏在草埔下面的家伙。
待看清楚隐在暗处的来人,握着家伙的手又松开,没好气的道。
“有什么话就不能白日说,非得这个时候过来?!”
隐在暗处的人也没好气的道。
“白日里那么多人看着,哪有机会?!”
提起这个事儿,坐在草埔上的那个男子也运气,他们两个隐藏这两家都是爱占小便宜的。
他们按着计划潜入进来,趁着地里秋收农忙的时候,找上门认亲,这两家人连细节都不问,就把他们认下了。
为的不就是让他们帮着白干活,这两家都是会巧使唤人的,可算是找到了不用花钱的劳力,那是一刻都不让他们闲着。
把他们当成牛马使唤,他们要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动手,为了完成任务回去不受责罚,说什么都忍下这口鸟气。
“我来找你,是觉得咱们不能再等了,大军现在已经攻破了幽州,下一个就是承州!”
“咱们这个时候动手,搅乱这里,正好和大军里应外合。”
“咱们也就不用担心回去受处罚,弄好了,回去说不得还能受些奖赏…!”
站在暗影处的人,小声对着坐在草埔上的男人道。
坐在草埔上的男人咬了咬牙点头,他们潜伏进来这么长时间没有动手,就是因为没有把握,也一直没有机会。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那你想办法联系另外几个人,咱们找机会动手…!”
不等坐在草埔上的男人说完,隐在暗处的男人,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快速的开门,把蹲在门旁偷听的人薅了进来。
陆常瑞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人薅了进来,刚要开口叫,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架在他脖子上,让他一下子噤了声。
同时下面裤子一阵温热,本来就是半夜尿急起夜,听到下屋里的动静,夹着尿听的,这会儿这么一下,这尿再也夹不住了,顺着大腿哗哗的流。
“你们别杀我,我啥也没听到,我什么都不会往外说…!”
尿完了,陆常瑞才想起来求饶,县衙和巡检营,不是没有宣传叛军细作潜进来的事情。
他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别的镇上粮仓被烧的那些事儿。
巡检营和田福也特意上门问过他们,他娘都一口咬定这个人,就是失散的娘家侄子。
他也偷着问过他娘,会不会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