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个事好说,就这么定了。这饭店我也没开过,现在话说了,收不回来了。这个事情你看看到底是干,还是不干。”任老五说道。
“干,咋不干呢。不过,你想想,你要是干,你懂什么。不用说别的,一桌子菜,你吃过几个。不说吃,现在让你说,十个你都说不出来。这饭店你怎么干,去了就当老板,当掌柜的,啥也不懂,往那抄手一站,等着客人来给你送钱。”任老五他哥不愧在外闯过些时候,给村上哪家看病,特别是有了重病人,陪着去乡里,区里大医院,看完了,条件好一些的,去区上的大饭店,也算是见过了世面。
“哥,那你说这事咋整。我确实对饭店一窍不通。”任老五怯怯的说道。
“不懂,不懂就学。就像当初让我当队医,打个针我都闭着眼睛打。一次差点把针头扎人家屁眼里。”任老五他哥说着,自己都笑了。
“看他哥说的,这话你也好意思说。”任老五他娘乐得眼泪都笑了出来。
“老五,我问问你,这饭店,除了掌柜的,服务员要几个,后厨都有啥,有几个人。 这菜需要多少,打哪进货,这些你都弄明白没。”老五他哥问道。
“这老板得两个吧,一个主事管事的,一个算账收钱的。这服务员,我看那饭店大一些的,也得两个。还有的时候,我看饭店里,也不知道干啥的,一会揣菜,一会来算账。后厨,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咋的也得一个吧。”老五被他哥一席话,觉得好像啥也不清楚了,就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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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这个你也别急。我看这样,你呢,下午收拾收拾,先回静安村去。现在天黑得晚,你也辛苦些,晚间回来晚些。早上,天麻麻亮就走。就和村里下地一样。别让人看着,觉得咱们不勤快。白天光景,你找个地方眯上一觉。天热,咋地都好办。”老五他哥说道。
“你先熟悉熟悉马场,再看看人家的饭店怎么开的。每天来多少客人,这马儿客人怎么骑,心里有个数。要我说,这马儿,不一定全天的你都跟着。但也别让人家闺女把活都干了。”老五哥说。
“这饭店的事,关叔和我说过。饭店是村上的,服务员、算帐的,都是村干部家的亲戚,一天到晚干活的人少,动嘴挑刺的人多。饭店动不动就和客人拌起嘴来,一年到头也挣不到钱。跑马场那,还算好,养马的就数人家关叔的马好。再就是有两家,马儿一般。来的客人还可以。”老五说道。
“既然这样,你回去以后,更得好好学学,特别是饭店那,你千万不要和他们有矛盾,村里亲戚越多,事越多。你惹了事,给人家老关家添麻烦了,以后 的事就不好办了。”任老五他哥说。
“行,听你的哥。哥,我还有个想法,等我把马安顿好了,将马儿交小凤管理,给他一些工钱。关叔也说了,这工啊,料钱一起算,让我放心,不会亏着我。我就想趁这个劲,先出去学学开饭店。你看行不。”老五说道。
“他老大,这个你得帮老五想想,他一个人要真是出去,自己到外面,我还真不放心。”老五娘说道。
“你啊,你就是偏着这老小子。有啥不放心的,老大那时候不也是自己去省城学大夫,才回来当赤脚医生的。那个时候,给村里去城里拉化肥,不也是一个人去。大冬天的,自己赶个车,穿个破棉袄,倦在车上,比现在不苦多了。”老五他爹说道。
任家老大毕业后,村上为了照顾他家,就留在了村上当通讯员。冬天里,村上让去城里拉泔水,一个人赶着大车,路上到处是冰,天冷,戴着棉帽子还冻耳朵,就在系上一个围巾。走在城里,不男不女的,大家都当着怪物看。
好在,当时村上的五七干部回城早,和老任家处得不错,每次到城里,晚了回不去,就住在五七干部家里,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
别的村里拉车的,城里没地方住,天不亮就走,直到半夜里才回村,家里担心着呢。
想想这些,老五他哥说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区里那块我认识个人,是开饭店的,外号曹老二,为人还算可以,也是几次带人去区里医院,吃饭的时候认识的。本来过去他住的地方也是咱们农村,离城里近,就在城里开了饭店。听说还很社会,因为打架,把人砍了,也被别人砍了,一刀下去,整个右手小指全砍下去了。”老五他哥说道。
“那样能行吗?打架这么厉害,老五去了,有个不中啥的,还不得受人家欺负。”老五娘听了担心道。
“没事的,听说进去呆过,出来之后,也没有人也招惹他,为人还挺讲义气。我一直也和他有来往,过后老五有个想法,我就和他说一声。又不是去长年打工,就是想学习学习,差不多再回来,开自己的饭店。爹,娘,你们不知道,现在城里的饭店,都是个人开的,这个事情我看行。”老王他哥说。
“老五,你和娘说,那老关家闺女,你是不是看上了,人家对你有意思没。这个你可长点心眼,我听你哥这么一说,我觉得那姑娘不错。”老五他娘说。
本来老五还没有对姑娘表现得太在意,凤儿好是好,可是脑子里固有的,家境不好,找个一般人家的姑娘都难,象凤儿,想都不敢想。
但是,刚刚,梦里,那宽广的大饭店,大礼堂,大红、小红、大花、小花、拉着的大马车,车上坐着的,穿着婚纱的凤儿,自己亲上去的嘴儿。
老五觉得凤儿喜欢自己,自己应当配上凤,现在有了马儿在跑马场跑,有了两个人半夜在马棚,又有了凤儿他爹答应,出大瓦房让自己开个大饭店,想到这些,老五觉得凤儿就是自己的,自己为了凤,可以走出去,再风风光光的去静安,去开饭店,去娶小凤,即使当上门女婿,也愿意。
“爹、娘,这事我听哥的,我先把静安的事情稳定些天,然后我就去区上学厨。虽说人家关叔把瓦房让了出来,毕竟这饭店不管如何,瓦房还是人家的。可是弄不好,我这大红和小红就得归人家了。我必须得去。”老五一想到能够娶到小凤,就下了决心。
这个时候,老五才真正觉得,小凤确实象哥哥说的,实在美。这种美,让老五有了第一次真正对女孩的渴望。
老五有过青春期的冲动,结实的身体,曾经让这种冲动来得很猛烈。
可是,一次次恋爱的失败,将这种本来是原始的冲动,打压到了极点,就像结了冻的柴油,凝固了,长久难以点燃。
现在,有了小凤,有了小凤他爹对自己的赏识,有了跑马场,有了要开大饭店,他有了迎娶小凤的希望,被压抑许久的冲动,这一刻也被唤醒了。
老五和老五他哥都没想到的是,正是这一次家庭会议,让任老五即将结识曹老二,多年后曹老二将任老五送进了监狱,任老五又让曹老二随后也进了监狱,还有被纪委带走的大兴乡李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