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莫彦看着他身上的女装,心中也猜到了几分。
越彬眼泪又大颗掉了下来,他哽咽的语不成声:“我母亲只是飘渺宗的普通弟子,汲汲营营修炼,一次历练她救了身中媚毒的丹霞宗的金丹真人。”
说到这里越彬的神色有了变化,他眼神怨毒,一字一句都满是愤恨:“那金丹修士醒来便说,是我母亲给他下了媚毒,不要脸想要攀附于他,还将我母亲扒光衣服丢去坊市,羞辱于她,完全不信她的解释。”
莫彦给他抵了块手帕,轻声问道:“后来呢?”
“我母亲只是名孤女,无依无靠,忍着羞囧回了门派,却没想到更大的恶意还在等着她,所有同门都对她冷嘲热讽,谩骂,羞辱接踵而来。”越彬深吸口气才又接着道:“若不是发现怀了我,她早就不堪受辱,自缢而死。”
他擦擦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道:“后面相信公子也能猜到,飘渺宗只收女修,而我母亲只得将我扮成女修,又苦苦寻来改变身形和男子特征的功法让我修炼,这才得以在飘渺宗有个安生之所。”
“那丹霞宗的金丹真人知道你的存在吗?”
“知道,但他说我母亲是飘渺宗女修,谁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哈哈哈,他居然睁着眼说瞎话,就是不愿认我。”越彬说到此处,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
修仙界修士只要有血缘关系,近距离便能感受到血脉的牵引,所以越彬才说那丹霞宗长老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次后我与母亲就只当没有他的存在,谁知母亲为了能让我筑基,居然去丹霞宗找了他,原来他早已有了双修伴侣。他恼怒之下打了我母亲一掌,丢下一粒筑基丹便走了。”
莫彦有了个不好的猜想:“那你母亲?”
“那可是金丹修士的全力一掌,我母亲区区筑基修为,哪里抵挡得了,她拖着重伤的身体回了宗门,将筑基丹给了我便咽了气。”此时的越彬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他安静阐述着事情的经过,似是与自己无关一般。
“你为何不离开飘渺宗呢?就凭你这身本事和隐藏起来的男儿身,想走岂不是轻而易举?”莫彦想不通,能与自己拼个平手,他的本事也不低了。
越彬苦笑一声:“飘渺宗女修靠着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掳获了多少男修的心,如果想要离开那宗门不是白白替别人培养弟子?所以她们会给每个女弟子身上都下禁制,为的就是禁锢弟子的自由,也为了得到女弟子身后那些男修的助力。”
这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莫彦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宗门:“要怎么样才能解开禁制,不解开的话会怎么样?”
“会死,只要下禁制之人一个念头。想要解开禁制,除非我的修为能超过下禁制之人,或者由元婴大圆满的真君帮忙破解。”越彬眼中全是迷茫,他想方设法躲着练习这刺杀之术,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杀了那给自己下禁制的金丹修士,但他灵根本就不好,能够筑基已是侥幸,更别说寻求元婴大圆满真君的帮助。
莫彦摸摸鼻子,自己师祖也不过元婴后期修为,但他欣赏越彬的能力,还是没忍住道:“那你继续在飘渺宗掩藏身份,待我师祖修到元婴大圆满,我帮你引见他老人家,到时候我也可以帮你说说好话。”
越彬一下子抬起了头,他眼中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彩,然后扑通一声跪地,砰砰砰磕起头来:“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大恩。”
莫彦被他这一跪给整懵了,忙上前拉他:“你干嘛啊,你要跪也等事儿办成了再跪啊!”
越彬生生磕了十多个头才肯起来,他哽咽着:“公子是除了我母亲以外,第一个对我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