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鹿子初冷淡应了一声。
“后天我生日。”
“我忙,回不去。”
“我去找你过。”
“那我也没时间。”
“就这么说定了,我挂了。”
说完,立刻挂了电话。主打就是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千里之外,费明泽挂了电话,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开车回费家。刚一回家,就闻到了一股子硝烟四起的味道。
今日,费家举办了江图南认祖归宗的仪式。中午费明泽还抽空回来观礼。当时还好好的,虽然江图南这个费家三少爷仍旧老大不乐意的模样,可好歹也没有放大家鸽子,还是出了席,也没有当场闹起来,让人无法收场。
所以,当时还好好的,怎么眼下却吵起来了?
费明泽站在大厅里都能听到楼上破口大骂的声音。从嗓音来看多半是江图南。
“怎么了这是?”
费明哲坐在楼下,看热闹不嫌事大,“嗐~就是二叔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江图南和顾寒竹的事,他以为这门婚事是江图南上赶着要的,但顾湘泉死活不同意。这不,他刚回来,二叔就想要讨好自己儿子,又想要找回自己的面子。”
费明哲绕来绕去,也没有说出正题。
但费明泽猜出来了,试探着问,“二伯去顾家提亲了?”
“可不是嘛。原本是想要瞒着江图南给他一个惊喜的。没想到……成了惊吓。”费明哲说,“你是没见江图南的反应。几乎要杀人了。”
“那顾湘泉同意了吗?”
“他为什么不同意?他巴不得呢!他们顾家虽然生长在皇城根儿上,祖上也出过名人。可是后代都没落了。也就是家里经商,多少有点儿家底。
“而我们费氏,有那么一个如雷贯耳的老爷子,又有一个当大领导的伯父,和一个国内大亨的叔父,准公公又是外交官。这门亲事说到底是他们顾家高攀了。勉强能够让人说一句,门当户对吧。”
费明泽刚想说什么,江图南怒气冲冲从楼上走了下来。黑着一张脸,对两个人视若不见,招呼都没打。就急匆匆离去了。
费景文指着费景元,声音如常,但神色是严厉的,“老二,你看看你那点儿出息!连个儿子都管不住。”
费景元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吭哧半天,没有说话。
费明哲在楼下和费明泽咬耳朵,“二叔的硬气都用在工作上了,以至于家里是一星半点儿都没留。”
“二伯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和对手自然能够拍桌子、瞪眼睛、正面刚。在家里,他重感情,要平衡多方的感受,也就不硬气。”
“要我说,这江图南可真不像二叔的儿子。”
“不像归不像。但确实是二伯的骨肉。”
“不过他虽然不像二叔,但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老爷子?”
费明泽一拍手,“英雄所见略同。可惜老爷子没有亲眼得见长大后的江图南。当初他最讨厌的孩子,竟然最像他。这不知道是二叔的福气呢,还是祸?”
说到最后,竟然有几分唏嘘不已。
费明泽说,“以前,我们总是说,家里不是天才,就是魔鬼。可我现在觉得,家里除了这两种人,还有另外一种。”
“什么?”
“即是天才,又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