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教导太子的老师啊!那可是个超级大官呢!”
“竟这么厉害?不对,应该说是咱们二少爷真厉害!”
香荠沉默地听着,看着正厅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的陈子安就如遥不可及的太阳一般,灿烂夺目。
而她就如她的名字一般,只是深闺中一株不起眼的野植。
她和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吉时已到,启行冠礼!”
随着司仪清亮的声音响起,全场顿时静谧无声。
“首加缁布,去其童稚。”
陈子安低下头,李公面带期许,轻轻地将缁布冠轻轻套在陈子安的发髻之上。
“再加皮弁,任重道远。”
李文公将缁布冠取下,又为陈子安戴上了第二顶皮弁冠。
“修身齐家,光大门楣。”
最后,李文公将爵弁冠郑重其事地加于陈子安头上,宣告着他正式步入成年男子之列。
“请冠者赐字!”
李文公的声音洪亮而沉稳:“子安今日加冠,非仅立于家门之内,更当立德立言,修身齐家,以图国事。望尔日后能承宗庙,光大门楣,砥砺品行,学贯古今,如玉在璞,待琢方显其华。为师为你取字为‘琢玉’,愿你如名所寓,修身如琢,内敛光华。”
陈子安起身,深深一拜“多谢师长,子安定不负师长所托,铭记教诲,砥砺前行。”
随后,陈子安依次向天地、祖先以及父母行礼拜谢,这场冠礼总算是成了。
陈青雄面容慈祥地看着自己的次子,徐氏脸上亦是容光焕发。
厅下的沈姨娘早已眼含热泪,却碍于身份无法上前。
“礼成!诸位亲友,可移步至后庭用膳。”
后庭早已布置得热闹非凡,华灯初上,宴席之上珍馐佳肴琳琅满目。陈子安冠礼的场面浩大,虽比不上陈青雄的五十大寿,也有五十多桌席面,亲朋好友围坐一堂,交杯换盏,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香荠似被这热闹隔离在外,只随着管事的指令在宴席间忙碌,眼神却忍不住追随着那个被众人瞩目的身影。
是到了该断念想的时候了。
香荠终于下定决心,轻轻从袖中抽出一橘红色小匣,塞入了一旁堆积如山的贺礼之中。比起一排排精美的礼匣,她那小匣做工朴素,最是不起眼,很快被淹没在贺礼中。
这样多的贺礼,待二少爷看到这匣中物时,怕是已过去许久了。
香荠心里好像放下了千石巨石般,松了口气,转身又忙碌了起来。
香荠不知道的是,她刚转身离开不久,一众公子便簇拥着陈子安来到这礼桌之前。
一位持着折扇、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公子笑道:“乖乖,咱们子安的冠礼竟然收了如此多的贺礼!不如今日就一次为谜面,猜猜这匣中藏着什么,输的人罚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