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伸出的手僵在了原地。
是啊,五年前他那般狠心舍弃她,她如今找上门,自然不可能是为了叙旧。
可笑他竟有了些不该有的绮思来。
“陈家二郎,是你的主子?”
“回张大人,那日别后,奴婢几经易主,现下确是在陈家做丫鬟。”香荠含糊不清地答道。
“姑娘还是快快起来,有什么冤情,咱们慢慢说。”
张道全还是上前,想扶起香荠,香荠心中却暗自打鼓。
不能再等了。
她跪着退后了一步,再次叩首道:“如情况属实,还请大人答应为奴婢的主子做主!”
张道全突然有了丝脾气,把方才荡漾的少年心思又收了几分。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了,在官场沉浮了多年,早已有了些官僚的成算和仪态来。
当年他初出茅庐,确实可以因为一时激愤上奏弹劾端王。
可历经官场浮沉后,如今他是一步比一步小心,哪怕真有什么天大的冤情,也会先权衡再三,深思熟虑再行动。
毕竟,在这权力交织、暗流涌动的官场之上,任何轻率之举都可能让他丢了这顶乌纱帽。
“你我虽有故,但本官从不徇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张道全坐回了太师椅上,慢慢道:“你先回府,叫你家公子写一封诉状,我自会叫人——”
张道全的话还没说完,却见香荠竟然开始解自己的衣衫,神色大惊!
“你这是做什么!”他急忙上前拢住了香荠的衣衫:“你、你把我当做什么人!”
香荠柔弱地靠在张道全的怀里,凄然地流下两行泪来:“奴婢深知肃王势大,等闲官员不敢轻易犯之。然陈家二郎于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不能不报。妾身微贱,能回报大人您的,只有这一具卑贱的身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