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宁,你为何突然要离开书院?”凌承问道:“怎么连我们几位好友都未曾告知一声,行李这么多,单凭你们二人怎么拿得了?”
“只是,为何突然要离开,难不成是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人或事了?”徐犹意有所指地道。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白章问道。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那便是什么意思。”徐犹笑道,“我听说,今日在饭堂,发生了件趣事,白石书院五六个学子欺凌他人不成,反被撂倒在地,狼狈得很,不知各位都听说了没有?”
一时间,鸦雀无声。
“徐犹,你不了解事实原委,便随意论断评价,简直可笑!”白章气道。
“哦,事实原委,不就是你,白章白少爷因着自己没站稳,把饭食撒了别人一身,而后倒打一耙冤枉是对方撞了你,随即因着拒不道歉,被对方朋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同样被泼后恼羞成怒,让人殴打对方,可惜,技不如人,反被制服。”徐犹不紧不慢将事情叙述清楚,“怎么样,白少爷,我说的这些,对吗?”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这两方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起的,都紧闭口舌,不愿发表意见。
正因为徐犹所说并无虚言,这才让白一时无法反驳,但他平日跋扈惯了,还是嘴硬道:“你当时又未在场,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况且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临宁是我们的朋友,他的事我们自然要管。”徐决终于开口道。
“对,你若还想再欺负他俩,我也不会放过你。”凌承也附和道,“临宁,过错并不在你们,那便也不必着急离开。”
“话虽如此,但如今书院中多了某些碍眼之物,我觉着还是离开为好,不然怕是会影响自己心情,干脆搬去我们那里。”徐犹开口道。
“你说的对,还是徐犹你考虑周全,那行,咱们动手帮临宁搬行李。”凌承说完,就将陆乾手里的最大的包裹接了过来,“你受伤了,还是我来吧。”
陆乾扭头看了看方临宁,得到肯定的示意后才松了手,还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而徐犹徐决二人才去提其他行李,最后陆乾和方临宁两人倒成了两手空空之人,这也让书院里围观的众人立刻明白了几人的关系,就连白章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虽说徐犹徐决二人似乎并无什么大来头,但凌承这人他如今是得罪不起的,他也只能愤恨的瞧着几人离去。
而凌承方临宁几人则是一脸高冷,面无表情的往外走,直到陆乾忍不住出声问道:“宁宁,我们现在能说话吗?”
“噗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可以,自然可以,陆乾,你想说多少都可以,”
“对,可以说话的,”方临宁瞧着大笑的凌承和徐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不同于两人那般放肆,而是多了几分温润。
陆乾不知几人为何突然笑得这么开心,就连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徐决也望着徐犹勾着嘴角,主要是宁宁也笑了。
宁宁开心,他便开心,于是陆乾也痴痴的瞧着方临宁露出傻傻的笑来。
而方临宁则问道:“陆乾,你刚刚是想说什么吗?”
“宁宁,我是想问我们要去哪儿啊?是不是要回家了?”
“干嘛回家,临宁在书院抄了那么些书,报酬还没领呢吧,不如先去我家待几天,我家里就我一人,无聊死了,你们俩去了正好陪我玩儿。”凌承抢先道。
“你家?就你爹那性格那规矩做派,我觉着他俩去了不是陪你玩,是去陪你’受刑’,况且他俩这关系……还是去我们那儿更合适。”徐犹笑道,笑中带着几分难以琢磨的深意,“徐决,你说呢?”
“可以。”徐决恢复淡漠的表情,点了点头。
于是,方临宁和陆乾的去处就这样敲定了,徐府离书院还是有一段距离,后面几人也没再自己扛行李,而是找了辆马车直接拉到了徐家。
徐府是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构造,东南北三面建房,设西门。
“南边是厨房和杂物房,东边儿和北边儿都有空房间,你看你们想住哪儿?”徐犹介绍道。
“听我的!住北边儿!”凌承没等方临宁回答,又抢先道,“临宁,这次一定一定听我的,我有前车之鉴,他们俩住在东屋,你若住到他们隔壁,那晚上是睡不好的。”
“为什么会睡不好啊?”陆乾疑惑道。
“这……这没法解释,总之听我的没错。”凌承语塞道。
“因为啊,我每日凌晨是要洗澡的。”徐犹笑着解释道。
“洗澡?我和宁宁也洗澡的,但是睡前洗,为什么要凌晨洗?”陆乾天真道。
“陆乾,”方临宁此时已反应过来凌承和徐犹话中的意思,忙打断道,“咱们就住北屋,搬行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