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乾瞧着方临宁认真的神色,明白对方所言非虚。
这也就证明他曾经信心满满的推测全部是错误的,那这几日以来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可笑。
最关键的是他如今可不是什么七八岁的孩子,却还对方临宁如从前那般,而后者大抵是顾及着他并未完全恢复,所以还是格外照顾纵容自己,可他却……
“临宁,”陆乾今日听徐犹便是这般喊的,宁宁二字无论如何都不再合适,“抱歉,这几日以来,是我唐突冒犯了。”
“陆乾,你不必道歉,”方临宁没想到陆乾竟会这般认真的跟自己道歉,“我们即便不是那种关系,可我已说过许多次,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朋友之间亲近些也无可厚非,再者说,这一切也只是因着你误会了,并不是有意,又有何妨?”
“不管因何原因,眼下我既已不是七岁孩童,再如从前那般自是不对的,我合该跟你说一声抱歉。”陆乾认真道,“临宁,对不起,日后我定不会再有逾越之举。”
“……”短短一会儿功夫,他已听陆乾喊了自己两次临宁,这是两人相识多年,从未喊过的称呼,对方还道了两次歉,为得还是那亲近些的举动,虽是诚心规矩之语,传入耳中却无比刺耳,即便他已表明不在意,可对方却依然坚持,这让他心中的莫名烦闷愈发升腾。
而对方竟还继续道:“我这便下床,这次,我已想好办法,绝不会再半夜”
“陆乾,”方临宁终是没忍住,又急又气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若要细究,你这话也已然不对,合该我朝你道歉才是,我先是在最初之时未能及时收敛克制从前时与你相处的习惯,引你产生误解,
而后,明明知晓你已恢复了部分记忆和神智,不再如同七岁孩童,却又未能及时制止你因误会而作出的不合适的举动,由此可见,你所谓的逾越冒犯皆是因我而起,这都是我错了才是,你又何错之有,我朝你道歉,陆乾,抱歉,对不起。”
方临宁又急又快说完,也不等陆乾回答,便利落起身下了床,抓起自己的被褥便要走。
而听呆了的陆乾终于反应过来,及时将人拦下,“你这是要作什么?”
“既然是我的错,那自然是我去地上睡才对。”方临宁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怎么会是你的错,你本就费尽心力照顾了我这般长的时间,这几日也只是在迁就我而已,况且之前你其实已多次提醒我,是我自以为是,想等自己恢复全部记忆后再与你细谈,你莫要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陆乾一丝不苟地道。
而方临宁见陆乾愈发认真,更不想与其理论说话,只冷漠道:“松开。”
陆乾见对方神情这般难看,晓得对方是真的生气了,可他又不知对方气在何处,“临宁,你能否”
但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名字,而方临宁便立刻手动将其抓在被褥上的右手给移开了,随即便如他恢复记忆的第一日那晚,在地上铺好,直接侧身躺下,背对着床侧盖好了被子,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陆乾完全没机会再多说一句,不过他也识趣的未发一言,想了想还是打算等方临宁入睡了,再悄悄将人抱回床上,他自己再去睡地铺。
而这会儿功夫,他则坐在床边思考这几日以来的事,他与方临宁不仅未曾成婚,还不是那种关系,这似乎比当初他确认二人的夫夫关系之事还令他难以接受。
可怎么会,过往种种分明都在一一印证此事,那他包裹中藏着的春宫图册,久到已坏掉的米糕还有那日梦中……这些又该如何解释。
猛然间,陆乾抓住了这些事的相同之处,归根结底,这些都只是曾经的自己所做之事,所以说,他与方临宁并非两情相悦,极大的概率是曾经的他,单方面的对后者有不耻和逾越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