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六斤散慢地漫步进入大堂,然后向餐厅方向而去,没想到这种事这王春儿也暴出来了,无奈看了她一眼。
这时的王春儿正在细细品尝着美味的营养早餐,看到齐六斤走了过来,情绪有些不对,急忙放下手上的刀和叉子,解释道:
“六斤哥,不是我说的,是我下楼时你娘发现我走路姿势不对,她才问起的。”
“知道就知道吧,这也没什么,我在外面吃过了,一会我带你到十里洋场看看。看看大上海到底有多繁荣。”
“真的,我们真可以去玩吗?”王春儿兴奋到跳了起来,吃的也不香了,忙从包里取出个化妆小镜子,右手举起,轻轻左右摆着头,查看脸上哪里没有补好妆,开始打扮了起来。
齐六斤并没有关注她的动作,而是内心在盘算着,一几年的大上海,很多东西都没有,没有二、三十年代时的世界之城,娱乐遍地的情况,随口答道:“当然!”
然后又瞄了一眼张笑尘,并没有看不起他,更没有惧怕着他意思,淡淡地问道:“你是要门中人,怎么不想要饭改吃固定餐了?”
张笑尘听到他的话之后,也没有客气,本来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证实自己的一些猜测,并不会真的看得起小小的瘪三。
不过这小子说话的语气和办事的能力还真不像是一般人,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培养出来的气势,于是露出了不耐烦之色,回答道:
“小子,给你脸你就长脸了,我见你当初在火车上已经没了气息,应该是死掉了。后面又活过来了,而且气运加身,似是有大福之人。”
“呵呵,我是说你的武力应该在上海横着走了,还要什么饭做什么管家,抢钱做保镖发财不更快。”
张笑尘听到后差点想暴走了,摇了摇头,瞥了齐六斤一瞄,真是小孩子没见过世面,知道华国有多大吗?能人和奇人异士会有多少吗?鄙夷道:
“卧槽,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上海滩能人倍出。内八门、外八门、十三太保人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没看到教头沈震天,他还没用心打,我不是对手。”
齐六斤更是看不懂他了,能与十三太保对打的人,也用不着要饭这么惨啊,询问了起来:“也不用要饭混的这么差吧。”
“唉,高手也要吃饭的,要门不要饭能干嘛,去摆地摊来个胸口碎大石或者是喉顶樱枪就成了皮门。”
“给有钱人当保镖不好吗?来这里干活没几个钱,10个大洋一个月你也干?”
张笑尘笑了笑,文雅地捋了一下短胡子,他平生看人无数,人品的好与差,一眼能分得出。
而且这个齐六斤体内有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内力,十分的强大,跟在这里一定能很快能了解清楚什么情况,于是淡淡地说道:
“我看中的是你的人,你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要门中分为一个个小团体或者单个叫街行乞,死也只能进四明公所,从你在火车上给我一个大洋开始,感觉跟你混有前途,能养老。”
的确,齐六斤穷到卖花生之时,给人一个大洋也不在意。这种气魄和心态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
齐六斤点了点头,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张笑尘并没有什么害自己的理由和必要,现在人家比他强,他就是个底层人士,没成长前还是装孙子比较安全,于是淡淡地说道:
“算了,不是害我们就好,反正现在也打不过你。我先出去了,你看家。”
两辆黄包车从敏体尼荫路北上,进入霞飞路后转向东,进入法租界与华界的环道民国路,一路向东进入东门街。
这里就是十里洋行的起点了。
北边就是黄浦滩路,南边就是华界的外马路。
黄浦江边全是一个个码头,没有想到现在的上海已经是这般繁华场景,全是人来人往,劳工遍地。
无论是华界还是法租界全是华人劳工。
做着最低级的体力活。
一张张微风中吹扬的招牌,卖吃的、用的、卖唱的、卖笑的、卖大力的布满整条华界外马路边上。
烟馆、赌档、妓院四处是乌烟瘴气。
宝绍公司码头、会馆码头、老太平码头、杨家渡码头......
这里是青帮、斧头帮、洪门的地头,而现在的青帮也只能排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