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以前经常跟着他爷爷进山打猎，对这片大山和山里的猎物比较熟悉，李昊让他负责领路。

据毛蛋讲，大一些的猎物不是万不得已一般是不会靠近人类聚居的村庄的，要想打到它们就要走到人迹罕至的地方。

一路比较漫长，三人赶路无聊了就聊聊天。

李昊就问毛蛋：＂你以前跟着你爷爷都打到过什么猎物？＂

毛蛋：＂那就多了去了，我们家没有好地，都是一些荒坡地，不怎么长粮食，所以就全靠打猎补贴。一过了农忙，就扛着枪进山打猎，最主要的收入是打皮狐换钱啊！＂

李昊：＂什么是皮狐啊？＂

毛蛋：＂皮狐就是狐狸啊！俺们管它叫皮狐是因为它的毛皮值钱啊！寒冷的地界才出好毛皮，有懂行的人说除了东三省和草原上，就数咱们这山里的毛皮质量好了。咱们这的有钱人遇到了好毛皮出手还算很大方的，世道太平的时候也有南面来的客商收购。＂

李拉祜：＂青藏地区的毛皮也很不错，就是卖不上好价格，我们马帮以前运茶去昌都，回程如果有合适的货有时候也会带一些，放到马背上驮回来，马能卖一份钱，毛皮还能卖一份钱。最后卖到成都去，成都之后再转卖到哪里就不知道了。＂

李昊：＂一张狐皮能卖多少钱啊？＂

毛蛋：＂那就不一定了，要看等级的，一般都是一张三块五块大洋，好一点的一张十块八块大洋，还有一种最高等的狐皮一张就能换个二三十块大洋，不过一般我们猎到的狐皮都达不到标准。那种最高等的狐皮不仅要看毛皮上有没有枪眼，还要量量有多长，太阳底下看看色泽好不好，看看毛密不密、长不长等等。条件太苛刻了，我爷爷打了一辈子猎，就打到过一回。南面来的一个客商出了30块大洋的高价，给了中间人3块，手里还落了27块大洋。我爷爷拿着这些钱给我爸盖了房子，娶了媳妇，最后手里都还剩了1块呢！＂

李昊：＂你们这里大洋这么值钱啊？盖房子加娶媳妇才花了26块大洋？＂

毛蛋：＂庄户人家没地方挣钱，平时都是靠着老天爷和一身力气吃饭，所以钱才显得值钱。俺家盖房子都是用的一些石头、木头和茅草，不用花钱买砖瓦。三间房子是一天管两顿干饭趁着农闲的时候请街坊邻居们帮忙盖的，就花钱买了两车石灰。打屋里的一套家具也是自己家的树伐出来的木料，就是请大师傅做家具的时候花了一点工钱。最花钱的是买了洋布给我爸妈做了几身衣服和三块大洋的彩礼钱，就连办酒席都没这两样花得多！＂

李昊：＂这时候也要彩礼啊？娶媳妇都是三块大洋的彩礼吗？＂

毛蛋：＂你这话说的稀罕，自古以来结亲都要彩礼啊！我姥爷仗着自己闺女好看，我爸又非我妈不娶，非得要三块大洋的彩礼，我爷爷无奈也只能出了。一般人家都是给一些意思意思，能过的去就行。＂

李昊：果然穷鬼是不配拥有爱情的吗？

一路上不断有野兔野鸡受到惊吓从草丛里窜出。李昊原本还准备举枪打一下，被两人连忙阻止。

李拉祜：＂先不忙打，我们是准备猎个大家伙的，你这枪一响，几座山头的猎物都得被吓走。想打了回程的时候再打，不然还得提溜着不方便！＂

毛蛋：＂就是就是，想吃了等我们安好营地，用夹子或者套子逮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