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顾总了。”薛菀垂着头机械的说着早已熟记于心的场面话，皮笑肉不笑地：“顾总，您这样我会误会的。”她眼眸一动，补了一句话。

刚好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顾青州出去的那一刻嗤笑：“薛菀，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聪明也要有个度，过了就成蠢了。”

薛菀笑了笑，落落大方的笑容挂在脸上，嗓音柔软却有穿透人性的魔力：“谢谢顾总的教诲，我一定记得。”早在合同还没结束的时候她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现在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离开。

她以前在想，只要自己够听话无趣，又或者说他不爱听的话，那早晚有一天顾青州总会厌烦自己的，可是她错了，自己也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照目前这个形势她开始迷茫了，不知道该怎么走。

顾青州愈发看不懂她了，好像在自己面前的薛菀是个没有生机的人，目光不再像从前一样落在自己身上，每次见她，她更多都是在走神，比如这次。

他忍无可忍冷着声音：“走路注意点，这边那么多尖角，你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也要考虑下这些东西的价格，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明明担心她，为什么话要说得那么难听，顾青州事后回想起来，要是他能对薛菀温柔一点，是不是很多事情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可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薛菀被他这样一说，要是忽视她的身体一怔，脸色苍白的话，那她的神情毫无波动，坦然地笑了下，依旧是那副职业假笑：“顾总说的是，我会看路的，不给您添麻烦。”

顾青州眉头皱的很紧，舌尖顶着牙齿，她这话怎么听都很奇怪，格外的觉得刺耳，他目光企图在薛菀的脸上找到一点可疑的地方，可是没有。

他收回目光，薛菀没说话，默默的跟在后面，走路变得小心翼翼。

秦易川的秘书一看到顾青州，眼神一亮地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就走了过去，夹着嗓子：“顾总好，我们秦总在里面，我带您过去。”

这种爱慕的眼神薛菀再熟悉不过了，她以前也是这样看顾青州的。

顾青州很冷淡的应了下，秘书不想错过这个跟他有接触的机会，薛菀在后面清楚的看到她的眼里的算计，眉心一跳，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一步，可还是晚了。

秘书假装脚崴想跌在顾青州怀里，她低呼一声，脸上表情恰到好处的惊慌，加上她今日画的妆看上去更惹人怜爱，可她还是不了解顾青州，这种小伎俩怎么可能入得了男人的眼。

只见他冷着脸往旁边移了一步，秘书直直地跌落在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薛菀身上，薛菀一下子没承受得住，砰的一声人就倒在了地上，她闷哼一声，肚子一阵绞痛，小巧的鼻尖上都是细小的汗滴。

“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秘书看上去没有半点歉意，反而觉得要不是因为她自己都在顾青州的怀里了。

薛菀忍着疼痛摇摇头，艰难道：“你先起来。”眉头一直都没舒展开来，那张脸毫无血色的惨白，柔弱的，让人心痛。

顾青州的心一下子就紧了，眼底是可见的慌张，他阴沉着脸，一把扯开秘书冷声：“滚开。”

秘书被他扯的肌肤立马红了一大片，可想而知他用的力气有多大，秘书叫都不敢叫，眼眶含泪害怕的道歉：“对不起顾总，我的错，都怪我不小心。”

“菀菀？”顾青州抱起她想要出门，迎面撞上了秦易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