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落时碧影已起,那已经站了许久,使剑的黑衣人悚然一惊,突然怒声道:“老夫还从未被人叫过杂鱼!”
他怒瞪着花子,可身体却一点没有动。
长剑根本没有抬起。
碧影结结实实地扫在了他的头上,嘭,头颅应声而裂。
冬晨风立刻捂上了围脖的眼睛,七叶却瞪大了眼睛。
头碎了一半,可能是花子拿捏的很好,从不愿多浪费一丝力量,打碎了一半脑袋和头颅全碎的人,都是死人。
可眼前的这个死人并没有倒下,甚至连血都没有流出一滴。
它就像是被打烂了一个没装酒的坛子,一半碎了,可那一半的头上,一颗仅剩的眼睛还在瞪着你。
眼珠转了转,就像是一个僵尸,青竹杖还卡在他的头颅里。
花子已怔住。侯爷也没动。
花子毫没想到他竟会不躲不避,他这一棍并不想要一击毙命,他甚至还留了五分的气力,只要那黑衣人肯用剑格挡绝对可以接下,否则着一棍足以让他碎掉半面身子。
只是花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想故意和他大战一场吗?
和他大战一场的目的又何在?
不知道,也没人想去知道了。
大家都已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副景象惊住了。
黑衣人的嘴已经烂了,也不知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你们都不认得我?”
他的面罩也掉了,干枯的脸早已被砸的不成形状,一颗眼珠已从花子身上转到了金毛身上。
没人认得他。
一直沉默的金毛微微颤了一下,瞳仁开始渐渐收缩。
黑衣人把手伸到了脸上,他伸手的瞬间,花子就已抽走了青竹杖。
黑衣人竟猛地一扯,撕开了自己的面皮,同样没有一滴鲜血,碎裂的白骨簌簌掉落。
半颗颅骨,雪白森然,深深的眼窝深处,一点碧绿幽火静静地燃烧。
眼珠还在他的面皮上缓缓转动。
七叶已捂住了嘴巴,冬晨风更死死地捂住围脖的眼睛。
金毛失声道:“是你!”
花子惊道:“控魂傀儡!?”
傀儡一道,天下少闻。甚至鬼道与其相比,都可以成为称为显学、大道。
只因傀儡术不修自身只炼傀儡,以外物为主。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偏途太远,永远触不得大道。
但他们真的很强,强的可以弥补一切缺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想着那虚无缥缈的得道长生。
强大的武力似乎更重要。
天下有无数人热衷于炼器制宝,然而那终究是死物,都比不了傀儡的灵活。
虽然傀儡也是死的,但有些却和活的一样!
控魂傀儡。
控魂的傀儡,在所有傀儡术中最为艰深也最为厉害。
只要是涉及到魂魄灵识方面的东西都是深奥而神秘的。
控魂傀儡更是神秘。
冬晨风已见过他的厉害了。
金毛自然更知道它的厉害,因为它的主人还没有出现。
可金毛好像早已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他们师兄妹三人本就站的很近,金毛站的离黑衣傀儡最远,他一跃就冲到了最前面,怒视着那具傀儡,道:“你想要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想要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
“提醒你要做你该做的事,而不是站在这里看戏。”
金毛突地一颤,颤抖着的目光望向了他的师姐,七叶早已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
金毛目光一动瞥了一下挡在七叶身前的白寒,光亮一闪忽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然后霍地一转头,死死地盯着黑衣傀儡,大声道:“我的事不用你来管!”
“嘎嘎嘎嘎。”黑衣傀儡仰天一阵怪笑,身子突然一动眼窝中幽光骤息,全身骨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哗啦啦摊成了一堆。
怪笑声犹未消散,金毛寒眉一挑,金光一抖猛然大盛。
冬晨风还没来得及遮眼,金光已逝,金毛已从正门飞出,朗然月色下已不见了踪影。
没有任何人阻拦他。
少一个对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忽然有一道寒芒从门外方向飞快的射了进来。
只一闪,白寒一抬手,寒玉箫又再次回到了他的手里。
他们毕竟还是师兄弟。
白寒面色肃然,侯爷已一步步的逼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