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几个准备买来吃的食客，闻言纷纷后退了一步。

开玩笑，宗门大选在即，万一吃了这种半馊不馊、不干不净的东西，导致自己拉肚子，影响了大选时的发挥，可就亏大发了。

“我这刚到手的，一口都没吃，给我退灵珠！”

一人把筷子往碗里一插：“我这也只吃一口啊，你就照着那一口菜要花多少灵珠扣，其他的我也不要了，把剩下的灵珠退给我。”

“我也不敢吃了，你这东西不干净，马上就要宗门大选了，吃坏了肚子不划算。”

靠着摊贩站着的几人，把手里还在冒着热气的碗，往桌子上一放。

几人散开，杨枫此时也看清了摊贩老板的模样。

他个子不高，眉毛很浓密，眼睛不大。

想起来了，这人在他食肆吃火锅，还来问过他能不能单独买麻酱和辣椒油。

摊贩老板双手一拍大腿，似是无奈道：“各位大哥，你们别听这人胡诌，我敢发誓，我这锅底是每天都换的！保证跟杨记食肆的火锅是一个味道。”

“再说了，这位兄弟，你说的这么言之凿凿，你去杨记食肆吃过？”

灰衣男子道：“没有。”

“呵，你这人都没有去杨记食肆吃过，凭什么就断定我这不是新鲜的？就凭你一张嘴，就可以来诬陷我？”

摊贩老板面色一拧，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冷嗤一声，一长串话跟连珠炮似得，嗓门又大：“咋滴？我是没有去吃过，但我知道，要是那杨记食肆的东西是你这个味道，宗门长老不可能去吃！”

“宗门长老都喜欢吃的东西，你说跟你做出来的一个味道？你糊弄谁呢？”

“你也别叭叭地说敢发誓那些屁话了，要发誓，就直接发天道誓言吧。”

“你要是敢发天道誓言，老子任由你处置！”

“但你要不敢发天道誓言！”灰衣男子扭了扭拳头，咯咯作响，视线扫过面前的两口红汤翻滚的大锅，中气十足道，“摊子都给你掀了！”

话音落地，周围看向灰衣男子的眼神都变了。

高人啊，看着长得壮实，脑子却不大条，瞧瞧这话说的，条理清晰都不带喘一口气的。

他们都是修士，自然明白天道誓言的重要性，万一有违誓言，道心将受到影响。

摊贩老板狠狠盯着灰衣男子，狞笑一声，周身气势冒出，炼气五层。

除非修为直接高出一个等级，才能一眼知晓此人境界，如金丹期看筑基期，元婴期看金丹期，通过观人周身灵气波动，内丹情况便可看出。

同样都是炼气期，需对方使用灵气，才能感知到对方的修为境界，什么都不做的话，是看不出来修为的。

摊贩老板冷笑，他五年前没有被选入宗门，就留在了清河市坊，这五年来已经从炼气三层修炼到了炼气五层。

视线扫过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来参加大选的散修，多半刚刚入炼气期，叫他们一声哥哥姐姐，还真拿自己当碟子菜。

来砸他的场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修为。

人群中，炼气一层、炼气二层的修士往后退了一步。

“想以修为欺负人？”

“当我怕你不成！”灰衣男子一拳砸出，炼气四层。

摊贩老板双手交叉，挡下。

“大家怕他做什么，都是炼气期，我制住他，你们帮不帮，一句话。”灰衣男子说话爽利，看向四周众人。

炼气四层单打独斗对上炼气五层，恐怕讨不了好。

众人相互对视，顷刻间就有人站出来：“兄弟们，锤他！”

仅仅相差了一层小境界，又有这么多人当帮手。

人群里竟然还有两个炼气四层，和五个炼气三层。

蜉蝣都能撼树，更何况炼气期的实力差距并不悬殊。

此时，摊贩老板脸色终于露出了慌乱神情，御起一层灵气墙挡在身前：“我退灵珠，你们的灵珠我都退给你们！”

“现在退，晚了！”

顿时，群怒激起。

打到最后都不用灵力了，直接赤手空拳，拳拳到肉。

杨枫捂住了瑶瑶的眼睛，听着惨叫声，光是捂住眼睛还不行，耳朵也给塞上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