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齐说着,又顿了顿:“可那人分明没有露面,既然没有看到他,怎么能确定那就是他的把柄?”
万一是看错了人,或者是误会了,那怎么办?
许步薇轻笑一声:“这个人既然敢用我来开刀,那么想必是与我尤为熟悉之人,或者就是在暗地里常常注意我的生活习性。”
“这几日我在牢里想了想,先前去找凌瑜,此事只有我们二人知道。”
岳飞齐一顿,听到她这般说,顿时紧张了起来。
“沈、沈彦……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我……我没有,先前真的是巧合,我也不知道会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许步薇一愣,笑了笑:“我没有说要怀疑,不过……你好好想想,那天我们讲话时,身边可有旁人在场?”
“又或者,你可曾同旁人说过此事,最近有没有不对劲之人找过你,向你打听我的消息?”
这样一说,岳飞齐静静想了想。
奇怪的人……
“没有……”他道,“这段时间我同凌瑜一起进出,都是正常训练,除了有时候听一听其他士兵说的话,也没跟过什么同人打交道。”
“不过,若是说之前的话,你去找凌瑜这件事,我确实曾随口同人说起过,但是谁,我记不清了。”
那时营帐里有许多人,人多眼杂的,谁知道谁会留意这几句话。如今他就算有心觉得不对劲,也想不起来那人的脸。
许步薇不由得沉默了会儿,如此看来,线索又是连不上了。
“无妨,总归还有其他办法……”
她略微沉思,依旧是以往那般随意的脸,根本不像是害怕明日被获罪,仿佛真的能抓住那人一般。
岳飞齐心中一紧。
“到底是什么把柄……你真的有机会能抓住他吗?”
许步薇点头:“只要他还在军中,就逃不了,更何况我知道,这人就在卫川军当中,左右每日我们训练接触的,不过就是一百多名新兵,有心试探,离真相便不远。”
“不过我还不能透露这个办法是什么,再等等,等到明日……”
他握紧手,没再多问什么。
话说到这儿,地牢入口处,有人走了进来。
“吃饭了。”
来人是炊事营的伙头兵,男子看她一眼,把饭菜递了过去。
见有人来,岳飞齐也不好久留,他道:“那你今夜好好休息,我得走了。”
饭菜摆放在她面前,那人送了东西,没停留几秒便离开。
岳飞齐抬腿要走。
“等等。”
他转过身来,见她的神情有些奇怪,却见许步薇道:“岳飞齐,你……觉得先前那件事是我做的吗?”
年轻人笑了笑:“当然不会,我们都信你。”
她点头,嘴中抹出一道笑来:“我也是。”
“我也相信你们。”
岳飞齐一怔,他清楚的看到,方才面前人凝视着他的眼神,不知是隔的太远,还是地牢里太暗,让人分辨不清究竟是何意思。
“回去吧,再晚就不方便了。”
许步薇转过头去,夜里一到,饭菜总是凉得快,待拿起馒头咬了一口,腹中的饥饿感才稍微减淡了一些。
岳飞齐神色如常,看着面前人吃东西,他沉默了一刻。
刚欲转身走去。
他走得极为缓慢,脑中想着方才沈彦跟他说的话。年轻人没走出十米之外,忽然间,一道碗筷摔落倒地的声响传入耳中。
他止住脚步,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一转头,便见方才还冷静如常的少女,忽然撑在桌前。
脑袋逐渐眩晕,许步薇明显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只觉得周围的事物仿佛都慢了下来,她深呼一口气,随即,喉咙之中竟溢出一股血腥的液体。
血红交映,红的摄人心魂。
冰冷的指抹了抹唇边的血,腹中的疼像是虫蚁啃食,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胃,紧接着就是疼痛袭来。
浓烈的血腥味立马溢至四周,有毒在体内催发。
那双眼睛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