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理他,高长恭继续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我不禁汗颜,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我看这位怕是要负值了,这还是杀手幽灵吗?分明深闺怨妇。
“你可有想过或许你忘记过什么?”我扶额,无奈地想,若是不给点提示他怕是会凭本事单身一辈子。
得到提示的高长恭第二天便像开了玛丽苏挂一样,突然智商与情商双双强势回归,居然将木兰拐回了王宫遗址,当我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千里之外。
化为废墟的王宫依旧包围着层层守卫,融入黑暗的夜行衣成了二人最好的遮演。高长恭相信深入骨髓的熟悉感是无论失忆多久都不会消失的,既然央柯告诉他,曾经遗忘过什么。而他此生最大的变故便是当年的国破家亡,失去的记忆必然可以在王都的遗址找到影子,直觉告诉他,丢失的记忆里面会有木兰,所以他才会初见她便觉得熟悉,一旦爱上便难以割舍。
掩盖于地底的密室是曾经的高长恭最重要的地方,但自从王国沦陷后他便再也没回来过,每一个锁住的匣子都封存着一幅画,数不清的画像姿态各异,或喜或嗔,描绘的却都是一人,由八岁稚童到二八少女到最后的嫁衣如火眉眼含笑。
与身后人一般无二的眉眼,过往的一幕幕如影像般在脑海中掠过。
“我欠你的十里红妆,用余生来偿还可好?”高长恭突然回身紧紧的抱住花木兰。
“好”国破家亡她没哭,他记得所有唯独不记得她她也没哭可如今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就好像终于有了依靠,能保护她包容她,不必在独自一人坚强。
忆起曾经,二人的成亲变的水到渠成,一如当年的红妆十里,一如当年的风华无双,不同的是婚礼的宾客变成了长城守卫就,而我这除新娘外的唯一的女人也就成了伴娘,初初得知花木兰是女儿身的将士们的表情更是让我仿佛看了一出年度变脸大戏。当花木兰宣布要和高长恭成亲的时候,他们祝福的模样和如今看到凤冠霞帔的新娘的如被雷劈了一样的呆滞表情足以承包我一年的笑点,原来他们不是知道敬仰的队长是个女人而是以为是队长娶高长恭?
当然最最不可忽视的就是我们的新郎了,高冷的人设这次崩的十分彻底,妥妥的忠犬,就差伸舌头摇尾巴了,就连求生欲也十分令人惊叹。
“请问新郎,如果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坐在你的腿上你能做到坐怀不乱吗?”
“我为什么要让别的女人离我那么近?这个问题不成立。”一袭红色婚服的高长恭一脸不屑。
“请问新郎,若是你惹我们队长生气了,会怎么哄她?”
“我为何要惹木兰生气?”
“我们队长脾气不好,希望新郎多担待,好好照顾她。”
“你才脾气不好呢!”高长恭怒目而视。
……
很久以后,我问木兰,明明帝国让她家破人亡,为何还愿意守护长城?她依旧一身绯色盔甲,手执重剑,她说,我不希望再有更多的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