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水看着王老头的背影,闭上的门好似一道楚河汉界,门前门后俨然两个世界。
将目光重新回到阳台上,在璀璨多彩的焰火映照下,那四个蹦来蹦去的家伙此刻看起来不仅多了几分人味,还减了不少岁数,看起来比小学生都大不了几岁。
:“喂,九黎,你说说你,一个蚩尤血脉被几个修邪术的,不人不鬼的家伙,削了半截头发,这传出去真的笑掉大牙!令仪你说是不是?”甘华依旧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损上九黎几句,如今为免不公,不能在他手戴封印的时候亲手修理他,就只能过过嘴瘾了。
姜令仪双手抱胸,还故意做出一副公正衡量的姿态说道:“啧啧啧,甘华你就别说九黎了,他最近在演苦情戏码,昨天扮受伤虚弱,今日不巧又被人削了发去,长安你还不赶紧心疼心疼他。”
九黎实在忍不了这两人左一个唱白脸,右一个唱红脸,在这搭戏台子呢,他伸长手臂将两个人都压在腋下,一人用额头狠狠撞一下,嘭嘭两声。
:“啊!你能不能不这么粗鲁,亏得我还帮你解毒给你制作解毒剂呢!长安!你看他啊!”甘华扁着嘴,捂着脑袋作出一副眼泪欲落不落的样子,惨兮兮的躲到长安身后。
姜令仪呢当然也没有放过这扮惨表演的机会,哭着喊着:“哎呀,这兄弟没法做了,我今天陪着长安回去,脏活累活我都干了,我这么辛苦,玩笑两句还要被你锤,哎呀哎呀,做不成兄弟了,我们就是被残酷剥削的,甘华,我看我们俩赶紧走,别这里碍眼了。”
他这戏份还挺足,这么被锤一下,眼眶都红了,就活脱脱的狗咬吕洞宾的样子,恨不能捶胸以告苍天。
李长安终于忍俊不禁的随着一同笑出声,之前的几缕氤氲不散的伤心被冲淡了不少:“好了好了,今天令仪真的帮了很多,我那老木屋被人放了蛛网陷阱,还布了御鬼符,布阵的人心思缜密,要没有令仪今天细心帮忙,我还真不一定能那么顺利全身而退,说不得屋子里都得换一个。”
九黎担忧的看向李长安,用指尖给她把额间碎发撇了撇:“没事吧?”
李长安摇摇头,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在她开口的时候,李渭水也从客厅来到了阳台,跟着他们一同站在了烟花之下。
:“啊啊啊!那金色面具的人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奇怪的人!我最不擅长就是应付这些事情了,不过是把刀找回来怎么这么麻烦啊,要我说下次身上带几包毒粉,看到碍事的家伙就直接撒出去,简单快速,拿回刀把解药一丢就直接原地消失,最烦和人动手了!”甘华对于李长安三番两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格外愤愤不平,她身属灵植,生存之道上,只要有水有光,灵气充足就很满足了,所以以她的性子理解不了这些人弯弯绕绕的手段,说到最后气不过还重重拍了一下阳台围栏。
李长安眼睛还是没有控制住,看向了李渭水,她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那双眼睛,与金色面具下仅露出的眼睛相比,太相似了,实在是太像了。
九黎站到她面前,将两人交织的视线隔绝开,脸却朝向姜令仪问道:“他们没有出手,看一眼就离开了?”
姜令仪托着腮帮子回想了一下,点头道:“没有,而且应该和屋里布陷阱的不是一伙人,他们更像是螳螂捕蝉后出现的黄鹂鸟,不过...”他原本想说李长安当时剧痛的异样,看到李长安皱了一下鼻子,他便一时卡壳结巴了:“不过...幸好安然无恙,我们平安回来了。”
九黎把手按在李长安嘴巴上,朝着姜令仪下巴一扬:“你继续说刚刚没说完的,长安,你敢再给我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