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郝人有些担心了,若是老军队解散……那从哪里找免费吃住的地方?虽然军队里吃的是烂米咸菜,起码不要钱,自己掏钱吃住,每个月最再怎么着也得两个银元。
看到他犯愁的表情,萧良还以为他为以后的去向烦恼,哪里知道郝人是遗憾没法继续蹭吃蹭喝。
“郝班长,你放心,以后只要我还是个官,肯定罩着你!”
“罩着?”郝人有些开始猜度,一个军官能咋罩?难不成还能给自己做生意免税?
萧良没有解释,只是说了句:“以后你就知道啦!”
郝人刚到宿舍附近,见朱重带着一群士兵坐在宿舍前嘀咕什么,有些不高兴。
“嗯哼!”
士兵看到一脸冷漠的郝人,提起板凳溜了。
朱重坐在椅子上朝郝人敬了个礼。
“班长!”
郝人边往屋里走边问:“鱼做好没有?”
朱重:“做好了,放在房间里一直没动。”
郝人还没进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鱼香味,他有些高兴地说:“不错,必然是小火熬了很久,你准备个碗,给伙夫带过去一点。”
吃饭的时候,郝人询问朱重:“你跟那些兵在聊些什么?”
朱重不以为然地说:“就是……梁康那回事,我觉得,人家说的就挺好的,比顷朝的好。”
“哼!”郝人轻蔑地说:“一个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人,又怎么能维护别人?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致富的人,又怎么让别人致富?”
听出郝人有些网络嘲讽的意思,朱重急了。
“班长,您这说的不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人家的长处是搞理论,保护谁,那是护院的事,总不能让一个护院去搞理论吧?”
郝人笑了。
“人死了,可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朱重有些憧憬地说:“他们永远活在我们心里!历史会记住他们!”
“心里?历史?”郝人又开始了网络嘲讽:“今年的事都说不清楚,还历史,活着的人才能修改历史,说啥就是啥,死去的人怎么开口为自己辩解?你知道他们是对的,你儿子知不知道?就算你儿子知道,你孙子知道不知道?总有一天,历史会模糊。”
“退一万步说,即便当初的蚩尤真的是坏人,现在不也成了祖先之一?”
这句话说的朱重有些哑然,连饭都忘了吃。
过了几秒钟,他忿忿然地嘟囔一句:“那是因为国*麻木,等大家联合起来,谁也无法伤害到我们!”
郝人正想说什么,外面不知道谁吼了句:“朱重,大门口有人找你!”
朱重有些疑惑:“我也不认识什么本地人……班长,我先出去看看。”
朱重急匆匆地跑到大门口,这才知道,是车夫大金牙,此时正一脸不安地在门外走来走去,看到他出现在门前,大金牙有些高兴又有些犹豫地走了过去。
“朱爷……”
朱重有些疑惑地问了句:“金大哥,什么事?”
大金牙有些为难地低下头,两手拽着衣角。
“我……我求您一件事……”
朱重点点头:“您说。”
大金牙一脸委屈地看着他说:“我……我刚才拉车的时候,没有免人家一个女人的车费,跟人家在家门口争执了起来,后来,从院子里走出来梁爷,不由分说,打了我几巴掌,还将我的车带走了……”
朱重皱起眉头。
“梁爷?谁啊?”
大金牙哆哆嗦嗦地说:“沙城一霸,底下几十号人……那车是东家的车,一辆好几十块,本来我就欠着东家的钱,朱爷,整个沙城,只有您能帮我……”
说罢,扑通一声给朱重跪下了。
朱重吃了一惊,赶紧将他拉了起来。
“金大哥,别这样,这事,我得先问清楚不是?你为什么不去巡警局报案呢?”
大金牙抹了抹眼泪。
“梁爷每个月都给巡警上交份子钱,平民百姓哪里敢报警?朱爷,这件事,全指望您啦……”
(总感觉平民是个平台,是个人都能从这个平台捞)
朱重觉得,这事得帮,为啥?因为人家信任自己!
“金大哥,您等着,我跟班长说一声。”
回到房间里,朱重一边戴上帽子一边对郝人说:“班长,我出去一趟,金大哥那个车被沙城一个叫梁爷的扣下了。”
郝人有些好奇地瞅了瞅他,心说,小屁孩没半点权力,还想给别人主持公道?打过架没有?
“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什么金大哥?”
朱重:“就是这两天拉车那个大哥,大金牙。”
郝人有些嫌弃地说:“一个拉车的,你让他有事去巡警局不得了,管这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朱重照了照镜子。
“我都答应人家了,得讲信用。”
郝人笑了。
“信用……”
……
大金牙带着朱重来到梁爷的院子前,他有些畏惧地指了指那个小门。
“就是那里,院子里经常聚集着好多人……”
朱重昂首挺胸地走到门前,听到里面的吆喝声。
“这车最起码能卖五十块!”
“卖了以后,咱们哥几个乐呵乐呵!”
“梁爷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