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街上,老吴就开始抱怨。
“我这脚都磨破了!”
其他人一样的情况。
到了城外,众人放下车。
恰好有人坐车,老吴欣喜地站了起来。
“大爷,来,坐我的车!”
那人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说:“看你不像拉车的,四里地能行吗?”
老吴拍了拍胸口。
“没问题,老手!”
话是这样说,到了路上……
老吴跑了没几步已经喘了粗气。
客人往地上一看,嚯!一地的雪,这白让坐也不敢坐呀!
“你……你停下!”
客人下了车,给了老吴一毛钱。
“你看看地上,好家伙,一地的雪印,这谁敢坐?”
老吴龇牙咧嘴地回到城外,看到他一瘸一拐的,其他人哪里还敢坐他的车?
和老吴一起来的车夫也都一样,穿皮鞋时间长了,谁还愿意穿草鞋?那皮鞋也不是他们一个拉车的能穿的起的。
大金牙擦了擦脚上的雪。
“要不回去穿皮鞋拉吧?”
老吴:“那皮鞋拉车几天就坏了,哪里穿的起,咱们这一天才赚五毛钱,一个月十五块钱,真要是穿了皮鞋,还攒钱吗?对了,等会儿吃点啥?”
大金牙:“烂米呗!我看那边有卖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金牙又开始了嘟囔。
“这里面沙子不少,牙碜!”
老板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一个臭拉车几文钱的东西还嫌不好吃,知不知道现在米价有多贵?”
大金牙吃了一碗烂米饭,刚想吃第二碗,被老吴拦住了。
“你疯啦,吃这么多,就不怕撑死?一天像你这种吃法,哪里还剩的下钱?”
大金牙重重地叹了口气。
晚上,众人回到宿舍,正想习惯性地出去洗澡,这才想起来那种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算了,睡觉吧!”
啪啪啪!
跳蚤蹦个不停,一大群人睡到半夜也没睡着。
“这跳蚤,真是吃上了新鲜的肉嘿!”
半个月以后……
一人上了老吴的车。
“正经油站!”
老吴一听,不愿意了。
“爷……我这有点不舒服,您坐那辆。”
不知道咋回事的大金牙兴冲冲地迎了上去。
“大爷,您坐我车!”
等拉到正经车站,大金牙收了钱刚想走,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大金牙!”
大金牙回头一看,这不是老魏?!
“大金牙?!是你吗大金牙?”
老魏穿着中*装,高兴地跑到他面前。
“哎呦,大金牙,现在怎么又开始拉车了?你不是开了车行做了老板嘛?”
看着他穿的人模人样的,大金牙一脸落寞地摇了摇头。
“老魏,我算是懂了,人要是背后没人,别管是盛世还是乱世,再多的钱都得被人抢走!”
老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这样想就对啦!对了,看你现在挺困难的,我这心里也不好受,跟我干吧,当个跑腿的,一个月五块钱,管吃管住。”
大金牙嚎啕大哭。
“老魏,你以前总是怼我,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关键时刻还是你对咱好,不过,跟你干啥意思?你也要自立?跟你说,千万不要这么做,一定要跟着郝老板,有他罩着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的好人!”
老魏哈哈大笑说:“不是自立,老板在沙省开了油站,每个站都需要一个经理,每个月能赚二百多银元,管着底下不少人,可惜,你跑的早,要不,现在也能分个经理当当。”
大金牙又开始嚎啕大哭,这次是后悔地哭。
“老魏,那……老吴他们也在呢,能不能……”
老魏拍了拍他的肩膀:“行,都是自己人,用着放心!”
油站里,建设着花园一般的办公室,四面多层玻璃,透光性非常好,室内的盆景争奇斗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景,时时刻刻保持着春暖花开。
郝人拿起剪子修剪着盆景,漫不经心地对大金牙、老吴等人说:“看你们那揍性,本大爷当初知道你们要跑出去开店,心里比谁都高兴,让大伙儿看看,离了我郝人,你们还能跳多欢……”
大金牙恭维一句:“那是,跟着您比啥都好,我们这不是又来找您了,整个沙省,除了您,谁还能保着咱们?”
老吴也在一边附和。
“郝爷在哪都是大爷,连外国人都得求着跟您合作,迟早得把生意开到外国去,到时候,这沙省对您来说还不是小水洼?俺们几个斗胆,想跟着郝爷见识一下更大的世界!”
这句话说到了郝人的心坎里了。
他高兴地指了指老吴:“不错,说得好,这样,老范,带着老吴学学如何开站,给他分配个经理,对了,老吴,你把这个字学学,要不,我也不好给你分配这个职位。”
老吴高兴地跪在地上。
“谢谢爷!谢谢郝爷!”
大金牙等人瞠目结舌,就拍了一个马屁,就从一个最底下的员工,变成了年收入两千银元的经理?!
几人一走,老乔有些怀疑地说:“老板,这几个人会不会再次自立?”
郝人不屑地放下剪子。
“这几个孬种有啥自立的本钱?从山顶掉到地上,一下就把他们摔的清醒了,以后,你就是再蛊惑他们,他们也不敢自立,这样用着反而更放心。”
“对了,把礼物准备好,今天本大爷和都督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