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雪心底发虚,但她平日说一不二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有人和她顶嘴,她下意识怼回去。
“我都说了是我没听见!至于其他人怎么去想,那与我何干?你凭什么质问我?我师父对我都没像你这样咄咄逼人!”
穆若雪自己一吐为快了,她师父道缘长老汗流浃背。
这蠢丫头,快别说了!
平时欺负欺负同门也就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和孔家家主叫嚣?
孔暝不认识穆若雪,他只是顺着问一句。
“你师父是何人?”
没等穆若雪回答,孔幽忍俊不禁,乐了。
孔暝留心着孔幽的神色,这会儿见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又瞄了一圈在场所有人的神情。
李堂主那双眼睛藏不住事儿,不时往道缘身上瞟,道缘尴尬地咳嗽一声。
孔暝心下了然,点到即止,不去深究。
他转而望向同样流着冷汗的许曜。
“你方才说,这位女弟子劝你和邱成河不要争执。此言当真?”
孔暝没有遗漏这句话。许曜方才在慌乱间吐出来的一句,应该是真话。
“我……”
许曜也怪自己的嘴太快。
这句话完全暴露了当日的情景,他和邱成河正是因为孔幽霍茗一之事而起了争执,穆若雪在这时横插一嘴,让他们别争吵。
现在孔暝追问,他只好找个借口。
“我和成河师弟……因为聊起一些琐事,意、意见不合,就拌了几句嘴,”
“是何琐事?”孔暝追问。
“是、是修炼上的事。”
“你在说谎。”
孔暝问到这里,就没有问下去的想法了。他觉得没这个必要。
他径直对道缘长老开口。
“长老,这两位弟子谎话连篇、满口胡言,他们的一面之词不仅不能作为证据,还有诬陷家兄的嫌疑。”
孔暝说到这里,还瞥一眼邱父邱母。
“也不知道这二位是谁有意请来的,在这里混淆视听。”
邱夫人有些坐不住了,她厉声开口。
“孔家家主,两位证人是否说谎姑且不管,你们孔家长子,在山门口罚了我们邱家的孩儿,可是有目共睹!”
“家兄如何罚了成河,我没听说,劳烦诸位为我重复一遍。”
“他——”
邱母到这里有点说不下去。倒立上山是件丢人的事,她要是反复提起,那不就是反复鞭尸么?
其他人也噤若寒蝉,不敢开口。
最后是当事人孔幽笑眯眯地给他弟重述。
“成河说他能倒立上山,我说我想看,他就给我表演了一下。
从进门我就想说了,我们只是玩闹而已。师兄弟之间嬉戏打闹不是很正常么?诸位这么严肃,摆了如此大的阵仗,来审问我,还要废掉我的首席之位……
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