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当没看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较为老成的中年兵卒摆了摆手,随之便收回了目光。
眼见如此,众人也相继收回了目光。在这鬼世道下,没人愿意多一事。
且对于大月质子为何会被分派到这里,无人知道,也可以说压根儿就没人想知道。于他们而言,无非活命二字。
城东角营房,左侧
直至走到一间位于拐角处营房前,图拉格这才停下了步子“公子爷,这间房内便是我二小队内七分队的营房”
“行了,你也劳累半天了,下去歇着吧”墨书微微点头。
“是,在下就住在这排右数第二个营房内,公子爷要有任何事,随时都可来寻在下”
言罢,图拉格也不在停留,转身便退了下去。
原地,墨书双手负立,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他并未着急进去,期间好似在沉吟又好似在发呆。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统兵,哪怕眼下不过一群可有可无的奴隶军,哪怕早在幼时便接触过大月铁军。
可真当要统兵之时,那种既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心绪油然而生。
作为墨氏子嗣,可以说几乎每一个都对军队有着特殊的情感,他,亦不例外。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阵秋风吹来,墨书这才缓缓抬起了头。
哐啷!
自一道破门声响起,墨书缓缓收回左脚,继而背手迈入房内。
营房不大,只有十余米见方,除了那一排大通铺外就剩下一张摆放着牌九的破木桌。
“那个狗日的敢踹爷爷房门!”
“他娘的!是你小子!?”
“嘿!爷这暴脾气!”
一时间,大通铺上七八名肤色略白的兵卒纷纷坐起怒视前方。
其中更有一残缺了左耳的青年二话不说就跳下通铺,手中铁拳赫然砸向那抹近前的黑衫身影。
眼见如此,墨书依旧嘴角带笑。
直至那记迎面砸来的铁拳不足自身半米时,右手于瞬息之间探出,死死握住面前的那只拳头。
“你说,你是个暴脾气?”
看着对面这个没了左耳的青年,墨书戏谑出声,右手也在同一时间加深了几分力道。
“这,这位小爷,是在下不长眼,在下莽撞了!”独耳青年连想都没想,当场就认起了怂,同时眼底深处也有着一抹深深的震惊。
方才那一拳的力道究竟有多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就是那一拳,眼前这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竟然如此轻易便接了下来。
不简单,绝不简单,这是他的第一直觉。
眼见如此,屋内六名兵卒也彻底安静了下来,且目光全都由起初的暴怒变为了凝重,深深的凝重。
“介绍一下,小爷姓墨,名书,乃你们七分队新来的什长”墨书松开右手,自顾自的便走到了一旁破木桌前坐了下来。
一息,三息,五息。
屋内静的可怕,就是一根针掉在地上怕都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