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赏梅宴当然不是单纯的赏梅,而是一场相亲会。
年则作为年家嫡系的独女,本就一直受到各方的试探。十七岁时,她的母父双亡,让本就暗流涌动的家族内斗搬上了台面。结果不出意料,她用时四年成功打压了旁系势力,成为了年家实际的掌门人,并且重现年家往日的荣耀。如今,她已经二十三岁,此时的一场宴会,目的简直昭然若揭。
只是年则与陈珏一向不和,她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突然雷声大作,雨水从天空倾泻而下,敲打着窗户,发出狂乱的声响。
在此时,年则的面容却变得越发明亮,脸上的光影交错。
她的狂热与风雨相映成趣,仿佛是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中,唯一真实而疯狂的存在。
“名单上的人选,去查下他们的关系,能沾的上关系的都要查。尤其这个叫赵西篱的白衣。”她现在要将一切不确定因素剔除了。
年沂弯身捡起名单,应声着。
年则缓慢的敲着椅子,突然问道:“年泗现在人在哪?”
年沂犹豫地说:“...玉满楼。”
只要该办的事办了,年则不在乎手下去逛小倌。
“让这波猴儿干净利落的滚回来,把事做了。让她也准备下,毕竟后日带她上青楼。”
“是。”
她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屋内静谧无声,只有窗外雨声萦绕耳畔。
窗外的暴雨越来越大,狂风将雨水吹进了屋内,带着阵阵寒意。
身体不好的她依旧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淡漠,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暴毫不在意。
年沂见状,便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为她拿起一条披肩,帮她披上,随即又点燃了一支蜡烛,放在桌子上,让屋内稍微明亮了一些。
“主子,您还是到屋内去吧,这样雨水会淋湿您的衣裳。”年沂担忧劝道。
主子她嘴上不说,但是咳嗽次数越来越多。孙大夫上门的频率几乎高达两天一次。
年则没有回应,她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年沂退下。
年沂望了一眼年则的背影,随即低下了头,默默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