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与我相比连蝼蚁都不如。”隗九和冷笑一声,刻薄地说:“你现在是在和我争宠吗?你一个大夫,对客人动了心?还是对钱?”
青冥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一样,只有爱才能活下去。”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愿落下风。
“别吵了!”
看戏的年泗和两位当事人转头,看见她们三人进来,其中年沂抱着年则。
隗九和立马跑过去,只见年则闭着眼,脸上毫无血气。这个画面他见过...父亲死时也是这样。
眼泪不受控制的划过脸颊,他将手伸到年则鼻子处,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
“妻主,你醒醒,醒醒!”他抓住年则的胳膊,带着哭腔说:“年姐姐,不会死的。她那么聪慧,不可能的。”
青冥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死了?
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她的健康。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为什么她的前方,全是致命的荆棘?
为什么从当年,到现在,他都束手无策?
为什么他可以救任何人,偏偏救不了她?
年梧看隗九和发了疯的想摇醒主子,叹息地上前挡住:“隗夫人,主子已经驾鹤西去了。”
隗九和怎么可能听得进去,推开年梧,大喊道:“不可能!她是谁,她可是年则!”
年梧不和男人计较,但是年迩会。她用力拽开隗九和,威胁地说:“你想让主子死了也不安宁吗!年梧,主子生前有交代你一件事吧。”
年梧偏开头,隗九和如今悲伤过度,她其实不打算现在就说的。
年迩见她支支吾吾,“说啊!”
“什么事?你说啊!”隗九和有预感和他相关。
被逼无奈,年梧只好说:“隗...公子,主子已经为您改了户籍,找了在平江城的可靠的长辈,收你为继子。这几日,你就可以动身过去。”
隗九和听完,像是出现了耳鸣,尖锐的声音渗入他的脑海。年则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思虑周全。奈何猜错了心,一切都不是隗九和想要的。
“托付...她真的一直在信守承诺呢。可惜,”隗九和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声音低沉地说:“我要的已经没有了。”
接着,他抬起头,望向年则没有生气的尸体,失魂落魄地说:“没有意义了。”
下一秒,他就撞柱。
一切发生的太意外了,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青冥匆忙赶去接住隗九和。因为他抱着必死之心,额头全是血,头骨都发出碎裂声,人没几秒就咽气了。
青冥惊慌地放下他,感觉视线被红色充斥。这是似曾相识的一幕——他救年则的那晚,她也是那么多血。
旧事重现,青冥被刺激的产生幻觉。
血从额头,沾到自己的手,像是永无止境地流,最后扩散染红了他的周围。他看不清眼前人,是隗九和...还是年则。
青冥颤抖着抱住头,不去看这一切。
他虽是大夫,但他最畏惧的依旧是死亡。所以他不能对年则视而不见,想让她活着。
而年则的死,仿佛是上天在警示他:有的人从来都留不住,就像奶奶当时说的“该死的鬼”。
你可以勉强拖个一年半载,但不能视而不见她已在地狱的半截身骨。
......
青冥回家了。
他放弃行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