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7
年则从准备室A内的柜子里出来,取走提前放置的摄像头,顺便也把装着钱涵的柜子打开。
17:52
她悠闲地登上天台。
此地依山而建,此刻登高,四周的景色尽收眼底。
十里荷花,三秋桂子,四山晴翠。
而瑞克斯·艾弗森却无暇欣赏美景,他背光而立,宛如一座孤傲的山峰,与世隔绝。
“你确实很会制造混乱。”
年则撑在栏杆上,望向天上昏黄的云:“彼此彼此。因为你,卡姆伯利家族现在忙的焦头烂额。”
“电子器官潜在隐患问题,已经在一区闹得沸沸扬扬。民间反卡姆伯利组织如火如荼。”
瑞克斯笑着说:“那可真不错。安德烈那个死老头已经中风瘫痪了,海伦·梅西尔嫌弃他,也不让人管他。”
这个安德烈风风光光一辈子,临了,却会死的毫无尊严。
真是大快人心。
年则调侃:“身为卡姆伯利的一份子,却如此恨它,还要彻底摧毁它。你也是...性情中人。”
瑞克斯紧握栏杆,眼中充满憎恶:“不,我姓艾弗森,我从未属于那个恶心腐烂的家族。”
“亚历山大那个人渣,活着抛妻弃女,死了还来害我们。”
他原本与母亲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却意外地被卷入这家人永无止境的纷争中。
先是那个索菲亚上门羞辱他母亲,然后像打发叫花子一样,不容分说地命令他们拿钱走人。
之后那个混子卢卡斯,故意打扮的像花孔雀来引诱母亲。被拒绝后就大肆造谣。
最后艾希丽这个女人,为了站队卢卡斯,千方百计把他从母亲身边带走。因为这样卢卡斯就会多个竞争者,为了巩固地位,他便会更重视艾希莉。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毫无道德底线。
当他终于成年,被允许独自外出闯荡时,回到家乡的他却得知母亲早已病逝的噩耗。
他恨他们,也恨自己。
“嗯。”年则的回答漫不经心。
同理心不存在的,好吧。
她对他的痛苦和经历毫不关心。她只在乎这个交易已经结束,自己该收利息了。
在这样的家族环境中长大的瑞克斯,自然有着敏锐的观察力,他清楚地感受到了年则的冷淡。
于是,他转移了话题,语气平和地问:“他们彻底垮了,对吗?”
“股价暴跌,他们还在内讧夺权。”年则双手抱臂,“最重要的是,他们产业需要的核心能源已经没了。”
“产品都做不下去了,可不就废了吗?”
“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来一区?然后又故意往监狱里钻的吗?”
瑞克斯点头承认:“我确实是为了能源而来。”
“不过我白送了你们二区一个大礼,不给个奖励吗?”他略带抱怨地说,“你当时可是想关我禁闭的。”
“真是的。”年则走近他,微微钳住他的下巴,“你不是都知道我其实是一区人了吗?”
“再说,那是你自找的,故意用那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扮猪吃老虎这套,在我这不管用。”
“那你是记——算了。”瑞克斯搭在年则的胳膊,无奈地摇了摇头,“已经不重要了。”
走到这一步了,前尘往事只会是累赘。
他从年则的口袋里掏出木仓,然后握着她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前,坦然地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动手吧。”
兑现他们彼时的诺言。
她助他复仇。
他为她献出生命。
年则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没有遗言吗?”她还是有点人道主义的。
他有些释怀的说:“你、要记得我啊。”
年则:“我——”
“砰。”
周围的鸟儿被惊吓得四处飞散,打破了林间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