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干活的人们都吃完饭以后,田福堂就把孙玉亭叫到了一边对着他说道:“玉亭啊,哥哥这几年对你怎样?”
“福堂哥,你对俄那还用说,没一点麻达。”孙玉亭拍着胸脯说道。
“那你今晚来俄家,俄那有双旧的劳动布布鞋,晚上你拿回去穿可。”田福堂道。
“感谢党!行咧么,福堂哥!”孙玉亭道。
田润叶因为今天中午远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少安哥,所以就有一点不甘心,就想等他回来以后拉一会话。可是,一到孙少安家,就听孙玉厚说少安去公社给牲灵拿药了,牲灵这几天肠胃不舒服,有点拉稀。
田润叶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少安哥这是变相的拒绝自己呢,可是从小到大,自己就这么一个喜欢的人,喜欢了他二十年,又怎么会放下对他的感情呢。
这段时间自己的二妈也给自己介绍了个对象,可是自己不喜欢,自己心里只有自己的少安哥。
在去石圪节公社的路上,王平安看着孙少安就道:“少安哥,如果你喜欢润叶姐,俄这有钱,你拿上把窑洞修一哈,把润叶姐娶回家。”
“唉,王老师,不是俄不喜欢润叶,是俄不能。俄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俄是一个受苦汉,润叶是一个老师,这本来就不门当户对么。你就说俄在你这借了钱,把她娶回家,娶回家以后咧。谁给做饭?谁给收拾家务?谁给俄奶奶洗洗涮涮?”孙少安道。
听了他的话王平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确实,孙少安需要的是一个能给他把家扛起来的女人,也只有那一个女人才能把他的家打理的明明白白。
“那少安哥你总要娶媳妇吧,到时候钱不凑手跟我来行。”王平安道。
“行咧,谢了,王老师。”孙少安感激的道。
晚上,孙玉亭在家吃了个窝头就风风火火的跑到了田福堂的家,此时田福堂已经坐在炕上等着他的到来。
“福堂哥,你有什么事要对俄说了。”孙玉亭一进屋里,坐在炕栏上就道。
“来,抽烟,等抽上一根烟,咱们俩再说。”田福堂递给他根烟道。
孙玉亭点燃根烟,抽了几口就道:“福堂哥让俄猜一哈,看俄说的对不对?”
他看着田福堂点了点头,就道:“福堂哥,你是不是因为俄侄子少安的事?”
“就是了么,你说俄们家润叶这个死女子,心全都在少安娃身上咧。把俄一天愁的,这不让你给俄想个办法么。”田福堂看着他道。
“既然润叶喜欢俄们少安,那就是好事么,只要两个娃娃看对了,咱们到时候吃好的就对了么。”孙玉亭道。
“好事个屁咧,这是什么好事?这是他们孙玉厚的好事,俄们女子是个县里老师,怎能给了一个农民,只要俄活一天,润叶这辈子都别想跟少安在一搭。咳……咳……”田福堂说着就又咳嗽了起来。
孙玉亭看着他忙给他顺了顺背,然后才道:“福堂哥,俄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等俄想好之后回你。”
孙玉亭说着就从田福堂家走了出来,在走到他们硷畔底下的时候,对着空气就吐槽道:“哼,你们女子好像是天上的仙女,俄们少安娃怎就配不上你们咧,真是黑老娃笑猪黑,一个不知道一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