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看起来简简单单三个人,但随便拿出去一个都能让南城乃至整个华国风云大变。
快凌晨的时候车子才到旅店,几人安置下来后,两位小少爷在旅店里看着七八十年代的热水器和黄渍斑斑的马桶陷入了沉思。
“这能是马桶?”
“这是热水器?”
“这是电水壶?”
要我们自己烧水?
要我们在这黄不拉几的马桶上拉屎尿尿?
江祁航和唐梓严头一次没有斗嘴的欲望。
三个人开了两间房,温酒来到旅店后麻利的用热水器开始烧水,一会儿准备洗澡。
但是......
温酒站在洗手间看着热水器若有所思,所以隔壁那两位金枝玉叶的小少爷,知道这热水器怎么用吗?
她好整以暇的抱臂想了一会儿,觉得他们应该不会。
果真,此时此刻,两个身高腿长的大小伙子正摸着下巴站在热水器下沉思。
绝了,这玩意儿咋上水啊?
要不问问前台吧?
电话还未拨出,敲门声就响起在了暗夜,温酒含笑的声音传过来:“睡了吗?来帮你们调个热水器。”
是温酒的声音。
唐梓严和江祁航两人同时一愣。
江祁航打开门后,看到随意扎了几下头发,已经换上睡衣的温酒。
她穿过房间的木质门来到洗手间,狐狸眸微弯:“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调。”
唐梓严尬笑着摸了摸头:“我也没想到我聪明的脑袋栽到了热水器上。”
江祁航啧了一声:“你那个聪明的脑子能栽到任何东西上。”
唐梓严:“………”
温酒听着他们斗嘴,觉得颇为有趣。
“祁航,你去把热水壶烧上水,记得先烧一遍,第二遍水才能喝。”
“梓严你去把杯子给刷了,等会儿喝点热水。”
两个人先是愣了下,然后手忙脚乱的去忙活。
话里话外是丝毫没把他们两个人当什么豪门小少爷。
要是传出去,温酒不仅带着唐家和江家这两家牛逼哄哄的小少爷住破旅馆,还面不改色的指使这些从小十指不染阳春水的少爷们去干活儿,估计能惊掉一堆人的下巴。
江祁航和唐梓严虽然不利落,但磕磕绊绊还是把事儿都给干完了。
温酒临走前又嘱咐他们晚上空调别开太凉,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虽然江祁航和唐梓严什么事儿都知道,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听着温酒在讲话。
他们两个人几乎没什么共同点,唯独从小有娘生没娘养这件事出奇的一致。
在他们一路的成长过程中,亲人们几乎都是严厉又不苟言笑的男性,除此之外,就是想要巴结他们恭维他们的其他人。
极少有人像温酒这样唠唠叨叨的把一些简单的事情嘱咐给他们。
这让两人心里有点别扭,但更多的是暖洋洋的舒适。
温酒向来是明艳妩媚,睚眦必报又聪明的。
她从不让自己吃亏受委屈,是因为以往受过的委屈足够多。
她骄傲明媚,但是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又分外的细心温暖。
江祁航两人洗漱好之后关灯睡觉,江祁航刚闭上眼,就听到黑暗中隔壁床上唐梓严突然说:“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温老师了。”
江祁航默不作声挑了挑眉回应,意识到对方看不见,才惜字如金问道:“什么?”
唐梓严轻轻说了一句话,让江祁航一怔愣。
他说:“她把我们当普通人对待,没其他人的那些虚情假意。”
江祁航:“……所以你是觉得自己不是普通人吗?”
“你挺自恋的。”
唐梓严:“…………”
夜极深,聂家村虫鸣声声不绝,月色横空,树影交错,依稀透露出明亮皎洁的月光。
与此同时,聂家村。
村长正鬼鬼祟祟的提着煤油灯灯,挨家挨户敲门,聂家村没人点灯,只有暗处偷偷摸摸在门口露出头的男人。
村长语重心长对每家每户道:“都把自家婆娘藏好喽,明天城里有人来查那疫病嘞。”
男人面容严肃的点头,屋里头漆黑,隐约能听见女人凄厉悲惨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