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兜圈子打哑谜,还不如直接点,也省得互相猜来猜去了。
而她直率的拒绝也让唐澍云有些下不来台,愣了好一会,才干笑着说:“哟,跟顾参商结个婚,脾气变这么大了……”
“和他没关系,”翟天宝摇摇头,“是我自己不想。”
这下就连唐澍云也不知该说什么,沉默许久,才无奈地冲她挥挥手。
“先回去吧,”他顿了顿,又赶忙提醒,“哦,今晚没事吧?我攒了个局,就当是庆祝你找到工作,顺便见几个业内大佬,把你那些画都卖咯。”
能有这样的好处,就算翟天宝向来抗拒这种场合,也实在无法回绝。只是她再三和唐澍云说明,她不会说话,也喝不得酒,一应往来都由他对付。
正在兴头上的唐澍云自然满口答应,然而酒席一开始,他就把她的话抛在脑后,上来就向在座的人介绍:“这是我家妹子,翟天宝,严家礼严大师的关门弟子……”
一听这个称呼,翟天宝大惊失色,慌忙拽他一把,小声制止:“小唐哥,不说这个……”
她师从工笔画宗师严家礼不假,但大学选择数字媒体艺术专业后,深感愧对恩师的栽培,所以从来不在公开场合卖弄自己的这层身份。
可话一出口,便引起在座一人的兴趣。
“哎哟,严老的关门弟子,失敬失敬,”有人当即端着酒杯站起来,“我敬美女一杯。”
不等她制止,那人已将酒喝干。
而本来说好帮她应付的唐澍云已经倒了半杯酒塞到她手里,劝道:“意思意思喝一点,就一杯,成吗?”
看出她的抵触,他又低声加码:“咱这是求人办事呢,你喝点,我也好跟人家开口帮你卖画不是……”
唐澍云早就摸清她的命门了,只要能弄到钱,翟天宝一定会妥协。
果然,犹豫片刻,翟天宝认命地叹了口气。
“小唐哥,说好了,就这一杯。”说完,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液如刀,割喉而过,翟天宝被呛得不住咳嗽,狼狈至极。
可她的模样,更像是猎场中唯一的猎物了。
一杯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很快就有人端着分酒器,硬是挤到她身边坐下,故作亲热地招呼她:“你这不是会喝嘛?来,再喝再喝,可别说不啊,你跟他喝不跟我喝,看不起我不是?”
说着,他拎着分酒器,毛手毛脚地作势要给她倒酒。
翟天宝自然要推拒,不想那人却顺势将一大杯酒全部倒在她身上。
辛辣的酒气弥散,熏得她差点吐出来。可那人一咂嘴,惋惜地抱怨:“啧,这么好的酒,浪费了……”
说着,他抄起毛巾,一把按在她腿上。
翟天宝脑中突然一白,回过神来,她看见那人脸上鲜明的指印。
完了。她紧张地想道。
果然,那人当即变了脸色,狠狠将手中的毛巾砸在地上,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算什么东西啊,敢跟我耍脾气?给你脸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