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已经有些陌生的门前,翟天宝掏出结婚戒指,戴在手上。
结婚三年,她从没有仗着顾参商的势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如今倒是要趁离婚的消息还没公开,狐假虎威一回。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咬紧牙关,狠狠地捶响面前的门!
里面传来一阵零落的响动,门却没有开。
“刘义贞,出来!”翟天宝冷笑着喊道。
听出是个女人,房间里这才响起仓促的脚步声。
接着,大门豁然打开,一个满脸横肉的女人气势汹汹地冲她嚷嚷道:“喊什么喊什么,家里死人来报丧吗?”
而一向不善骂战的翟天宝这回张口就来:“是啊,我家死得就剩我一个了,现在来找你要丧葬费呢!”
女人被她怼得一愣。
等到她认出来人是谁,翟天宝已经奋力推开她,冲进房间,四处张望寻找——
刘义贞不在。
“哟,少奶奶这是回门摆谱来了?”女人冷笑着,倚在门边上下打量她好几眼,嗤笑一声,“瞧这穷酸劲儿,也不知顾大少看上你什么了……”
她还没挤兑够呢,不想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竟然劈手给了她一耳光!
“你!”女人被她打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冲上来冲她扬起手,“我打死你个小狐狸精……”
谁知翟天宝不但没有闪避,反倒主动凑到她跟前。
“打啊,你想打我很久了吧,”她死死地盯着女人,像是要用眼神剜下她的血肉,“贺美淑,咱俩之间的仇可深了去了,不缺这一巴掌!”
从没见过她这般凶狠的眼神,贺美淑被吓得一个激灵,举起的手在半空悬了许久,放下来怕输了气势,可真让她打下去,她也没这个胆量。
倒不是怕这个小妮子,而是背后的顾参商,她实在惹不起——那可是刘义贞都不敢得罪的人物,打落了牙,都只能往肚里咽。
思来想去,贺美淑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悻悻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可翟天宝仿佛打定主意要对她逞威风,当即冷声叫住她:“让你走了吗?”
贺美淑这才停下脚步,背着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刘义贞呢?”
“哟,您自个儿亲爹去哪,还用问我?我是他什么人呐,值得您这抬举?”贺美淑阴阳怪气地笑道。
“也是,”翟天宝了然点头,“一个瞎了眼的三儿,跟了个烂了心的二流子,夫妻一体同心,既然找不到他,找你也一样。”
贺美淑当即变了脸色!
这死丫头今天犯什么毛病,主动找上门来不说,骂她的话一句比一句更戳心窝子!
呸,不过是爬了张好床,也有脸张狂成这样?
可还没等她把这些难听话骂出去,翟天宝已然把一叠纸拍进她怀里。
“也不是什么大事,刘义贞欠我一百万,本来说好给他三个月,但我现在不想等了,麻烦你们还钱。”
这可吓不着贺美淑。
跟刘义贞厮混了这些年,别的不行,唯独赖账的本事,贺美淑当真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一把扔开那叠写着“债权转移证明”的文件,抄着手,皮笑肉不笑地咧起嘴:“哟,那您来得可真不巧,前头我刚送走一拨要债的,您要是走得快点,兴许还能追上。而且您也看见了,眼下这家里可真是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了……”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翟天宝恍然大悟地一拍手,“这房子是登记在我妈名下的。不好意思,得麻烦您滚了,麻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