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吧,跟杜锦屏倒是挺配的。”顾参商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
这回蔡文理倒是听出是在挤兑他,但拿杜锦屏跟他比,这是人话?
“师兄,”他立刻义正词严地抗议,“这么说就过分了啊。”
顾参商心想,过分个屁,你俩一德性,脑子里跟开了自来水厂似的。
但他懒得跟蔡文理啰嗦,干脆一脚油门踩到底,飞也似的回到母校,拽着亲爱的师弟去见老师。
和蔡文理一样,顾参商与谷啸泉的毕业论文指导老师都是赵知涯。加上顾参商硕士毕业还不到一年,刚一见到他,赵知涯还恍惚了一瞬,以为这位爱徒还跟他手下做课题呢。
“顾参商!”赵知涯喜出望外,“你怎么回来了?”
顾参商面无表情地按着蔡文理的后脑勺:“来关心师弟的近况,他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赵知涯一秒变了脸色,恨铁不成钢地隔空点了点蔡文理:“你呀你呀,什么时候能让人省点心?”
蔡文理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似的,心说师兄真够小心眼的,自己做的荒唐事被点破了,就想了这么个缺德法子报复回来。
可他也实在没法反抗,因为他知道,他的论文还捏在赵知涯手里,而由于他的懒惰和懈怠,老师已经忍他很久了。
果然,此后的半小时,赵知涯拉着顾参商大倒苦水,其间屡次悲愤地指着蔡文理说,你说你,就一个开题报告,跟挤牙膏似的,我说一点你改一点,到现在还没定稿,你是不打算毕业了吗。
蔡文理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任由他数落,心里盘算着,要是赵知涯知道他还有一门近代史纲要至今补考没过,会不会当场肃清师门?
幸好,顾参商大仇得报,决定做一回好事,把这个倒霉的师弟解救出来。
“赵老师,”他打断赵知涯慷慨激昂的控诉,“文理这人,大智慧没有,就爱耍小聪明,这态度在学校还能混过去,但是将来要到我公司,没人会惯着他。所以还得劳您多费心,盯着他点。他要是不听,您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赵知涯也是老人精了,哪还听不出来顾参商这是在暗示他,已经给蔡文理找好工作,就等着人顺利毕业呢。
真是傻人有傻福,别人都还为工作发愁呢,蔡文理倒是被赏了碗好饭。
赵知涯心中暗暗感叹着,刚要再敲打一下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学生,就听顾参商问道:“上回您说实验室的研究有突破,具体进展到哪个阶段,能跟我说说吗?”
见赵知涯面露疑惑,他又解释道:“先前跟谷啸泉聊过,觉得实验室的研究方向跟我们公司的项目契合度很高,所以想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这是要上赶着给实验室送钱啊!
赵知涯恍然大悟,当即撵走蔡文理,拉着顾参商说个没完,越聊越觉得这位爱徒行事稳妥周全,远胜他手下那几个书呆子博士。最后他甚至突发奇想,直截了当地问顾参商能不能舍下公司回来跟他读博。
顾参商哭笑不得,只能再三婉言谢绝恩师的好意,接着又向他辞行,说要回去加班。
赵知涯恋恋不舍地把他送到停车场,临别之际,忽然想起近期听到的种种传闻,便随口问道:“哎,小顾,你最近是不是要结婚了?”
顾参商可以随意挤兑蔡文理,却不能跟赵知涯开这种玩笑,只能叹着气回答:“没有的事,都是外面瞎传的。”
“我就说嘛,”赵知涯笑着点点他,“洪家那丫头,一看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