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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宴薄唇微抿,黑眸里带上了几分哀怨。
老婆为什么躲开视线?难道真的看腻他这张脸了?
站在顾辞宴一旁的男人突然瑟缩了一下,怎么感觉气压不太对呢。
下意识地往左边看了一眼。
嗯?
再看一眼。
对上一双冷峻的狭眸。
……肯定是他的错觉。
那可是顾总,怎么可能会露出那种像被抛弃的委屈样子。
曲子弹完后,众人心里也隐隐有了判断。
虽然江晚榆的这首曲子比起任宁芮的版本更加简单易弹。
演奏的流畅度和水平也远远比不上任宁芮,但是明显能感觉到江晚榆的这首曲子更完整,仿佛这首曲子一开始就应该是这样的。
“怎么会是你的……”任宁芮神情掩饰不住的慌乱,却又不肯相信,眼里含着怒气,瞪着江晚榆,“你大学的时候,不是说你不会弹钢琴的吗?!”
她当时就在江晚榆旁边,分明听到江晚榆说她不会弹琴。
江晚榆骗她?
江晚榆站起身,眼神里满是茫然,“我什么时候……”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说大二隔壁班班长邀请我给他弹钢琴的那次啊!”
江晚榆一想起那位班长几乎可以毁天灭地的歌声,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他唱歌实在太恐怖了,我才骗他说我不会弹钢琴的。”
简直灾难。
那位班长性格固执,要是拒绝的不够果断,她怕是还得被纠缠上好几个星期。
任宁芮一时语塞,一口气堵在了喉咙口。
这个谱子是她在大学音乐教室偶然捡到的。
虽然曲子简单,但她当时一下子就被这首曲子给惊艳到了,没有人知道这是她捡来的谱子。
但因为没有最后一段,她就将曲子做了改动,加入更多的技巧,然后补上了最后一小段结尾。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谱子竟然是江晚榆的。
台下传来极轻的一声笑。
她没怎么变,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有意思。
陆淮之看着江晚榆,眸光微闪,嘴角含笑,“怪不得我刚刚就觉得这首曲子后半部分有些违和感。”
江晚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说话那人下巴微扬,手里拿着一杯金黄色的香槟,松散又漫不经心,比一般人都还要浅的瞳仁远远地和她对视,眼角还有一颗泪痣。
这人有一点眼熟。
这样浅色的瞳色,还有眼角的那颗泪痣,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顾辞宴也看向陆淮之,脸色阴沉,下颌线条紧绷,狭眸微眯。
又是他?
察觉到一道充满压迫性的目光,陆淮之往视线而来的方向,两人的视线对上。
陆淮之勾了勾唇,遥遥和顾辞宴举了举杯。
然后面色淡定地转回头,喝了一口香槟,视线落回到台上两人身上。
顾总,好吓人呢。
“没想到顾夫人不仅会弹钢琴,还如此厉害。不过,顾夫人这样就想认定我是抄袭,是不是太过勉强?”任宁芮冷静下来,抬手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眼底蕴着怨毒,“你也不过是将我的曲子改编了。”
只要江晚榆没办法证明她编这首曲子比她早,那么抄袭的人就应该是江晚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