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敢杀我,我就将你十三岁骗杀了大祭司,将我鱼目混珠带进王城,败坏金宝公主名声的事传遍天下!”
“你以为你能传出去?”
“你以为我在你身边蛰伏这么多年,会没有一点准备?只要我一死,你的事便会瞬间长出翅膀飞去这四海九州的任何一个角落,届时你想要名正言顺的统治西凉可比登天还难。”
赫连震看着乌日蒙,心中只觉得烦上加烦,但是又不得不笑道,“大祭司何必动怒?我只是因虎符久寻不到,心中焦急而已。”
“找不到虎符,金宝倒是落入了旁人的口袋,你才焦心吧?”乌日蒙毫不留情道,“我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放我走?”
“急什么?”赫连震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坐下吃点羊肉,我岂会亏待于你?”
“与你相交,不啻于与虎谋皮啊。”乌日蒙感叹一句。
赫连震又问,“我上次与你说过一次,那祁欢胸口的盔甲里有个奇异的护心镜,式样乃我平生仅见,怪异的很,两军交战之时他只要动一动镜子,就会神光大作,似有天兵下凡一般,着实惊人,这般宝物,如何破之?”
乌日蒙又桀桀一笑,“那还不简单,只看你舍得不舍得。”
“有何舍不得?”
“大凡奇异的法宝,越是娇气,因神界清净,是以多以狗血洒之便可破,祁欢的宝物虽强,可也有一招,以他爱人的血洒之,同样可破!”
“金宝的血?”赫连震只觉得头皮一麻。
“就问你可舍得用她的血给你破敌。”
赫连震突然冷笑一声,“你这话也不尽然,据我收到的消息来看,这祁欢也是个风流人物,幼时便和继母谢后有些个首尾,后来曾娶过一位王妃,初时他在意的厉害,后来说是死在他的手里,这些年他也曾与一些官宦世家的贵女有过纠缠,虽说没有皇后,可他的后宫里还有一名女子,说是出征在外须臾都离不得,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你说他哪里会有什么爱人?”
两人说话间,却没有留意到墙角处有一只老鼠竖起了耳朵。
这时门外有内侍进来通传,说是嘉平候苏醒之后,愿意协助将军寻找虎符。
“君候可有什么条件呢?”赫连震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韩玉让,他此时也穿着一身白色的鸾鸟纹锦袍,倒显得清癯潇洒,飘飘欲仙。
“这一撞,一生一死间本候突然想开了很多。”韩玉让板着脸,却又流露出自嘲的口吻,“其实也不是本候想开了,是事儿临到了头上,昨夜本候才苏醒,听闻萧郎君早早便离宫,去了骊山行宫。”
他微微扬了扬头,眸子里泪光一闪,复又垂下头,“她说过骊山行宫只会和我两个人去,如今定然是为了保护萧郎才将虎符和他一同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