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落下泪,冷笑一声,“你的爱原本就是错的,你是保护过我,可是你也叫我背上灾星之名这么多年!赫连震,这世上无人欠你,都是你罪障蒙心,我不能原谅你,我的原谅也不能代表我母皇不能代表我阿姐,不能代表那些已经被你伤害的人!”
她手提长剑,面容悲愤,那朱红为主的龙凤袍那么恰到好处的衬着她,就好像一位从天而降的复仇女神,连赫连震一时也忘了恐惧。
他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袍角,目光有痴恋的疯狂,“金宝,若是必有一死,那死在你手里最好!”
“噗”的一声,她的剑毫不犹豫的刺入了他的心口。
“金宝!”他嘴角流血,“金宝,你能不能,抱一抱我?我也是,你的哥哥啊!”
他哀求的看着她。
金宝的眼中有泪有恨也有些说不清的情绪,这当口,一个高大挺拔的身体靠近过来,他穿着萧郎君的衣裳,却正是祁欢。
他站在金宝的身边,伸手握住她用力到发白发抖的手,紧紧握了握后拿下了她手中的剑,然后慢慢将僵硬的姑娘揽入怀中。
他投了一瞥给地上瘫着的赫连震,“别把自己说的如此深情,你把你的卑鄙忘恩,都强加于金宝身上,这根本不是爱,只是溺水之人找的一块浮木。”
“你,你又好到哪里?妖孽皇子。。。弑父杀兄,你跟我有什么区别?”
金宝连忙看向祁欢的表情,祁欢却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只是微微冷笑了下,“我跟你的区别,你永远都不会明了。”
他忽得吹了声口哨,铁甲军迅速将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赫连震带上来的人早就束手就缚。
“看见了吗?”祁欢看着赫连震,“你闭眼之前,应该记住,这个感觉,就叫绝望,你这些年的布局,在我看来,委实是一盘笑话,这大概就是你跟我的区别吧。”
他声音不大,语气中却有着沉沉的威压和肃杀,“你不自渡,无人能渡你,下一次来,好好赎罪吧。”
他的剑更快,迅速点了赫连震的咽喉,只有一点红,赫连震仰面倒下,就地身亡。
他还没有闭上眼睛,似乎还想弄明白他为什么会输。
祁欢已经拉着金宝,在铁甲军的护卫下离开了骊山行宫。
马车上,祁欢与金宝相对而坐,金宝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发现祁欢一直带着笑看她。
她有些害羞,轻轻别过脸,问道,“你这般直勾勾的,看什么呢?”
“看你穿着这一身朝服,竟然很好看。”他说道。
金宝却叹了口气,轻轻摘下头上的龙凤腾云宝冠,“可惜我母皇却。。。”
她乌黑如瀑的长发流泻下来,散在衣角,还碰到了他的手,随着马车微晃,她的发梢不经意的扫着他的手心,他看着她又落下泪来,方才还是个女战神,此刻却似一个无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