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会送你回储秀宫,无召不得出宫半步。”时廓发了话,王公公立马眼疾手快打了个手势,两个宫女将人扶上了马车。
很快马车远去,独留芜子琢与时廓在原地。
激情过后,时廓心头亦有愧疚。可想到他等了她这么久,为了她付出这么多,愧疚散去半数。
“去换双鞋,莫着凉了。”他开了口,声音虽软了软,可亦有冰凉在里头。
仿佛他在恼她爱上了别人。
芜子琢冷着脸,进了门,小竹替她换了鞋。
眼下整个篱笆被黄马褂包围,这里早已禁军重重,百姓茶余饭后亦是议论起来。
大家都在讨论究竟是哪个女人能得当今天子眷顾,竟不顾安危亲身降临夜宿百姓屋中。
“收拾一下,随我回宫。”时廓面对芜子琢的冰脸亦是强压着情绪。可接连几句话,她都不曾开口时,他终于忍不住,上去拽着她的手臂气势汹汹低沉发问:“你究竟还要我怎么样?难道真看不出来吗,我这么爱你,恨不得一颗心掏出来摆你跟前?”
芜子琢冷笑一声:“果然是皇上,你的强盗思维对我来说没用!只要你喜欢就必须得到,那你能摘天上月亮吗?你别忘了,你能坐上今日位置只不过顺应时势,天子亦是人,凡事不可过!”
纵然他沉稳如斯,可从未有人如此顶撞过他。
偏偏她就是与众不同,不贪恋权势,不畏惧权势。
“你何必气我?”时廓似笑非笑凝着她,“叔伯不日就要迎娶孟旭萍,此趟回宫,你便能亲眼见到这桩婚事。”
芜子琢蜷缩的心骤然下沉,猛然间崩溃大喝一声:“不可能!他根本不爱她!”
“你以为你很了解叔伯吗?以前不爱就代表以后不爱吗?叔伯受了伤可是孟旭萍救下他,日复一日没日没夜贴身伺候他,是男人怎么会不心动?”时廓畅快道,看着她神色崩溃,心里又有几分不忍,可想到她的崩溃因为别的男人,他的醋意横然悄生。
“原来恙恙也会愤怒,那你可能体会我的感受?我那么喜欢你,你有那么一点点在乎过我吗,有那么一点的话,我也不至于那么难受,而你呢,你是怎么做的?蟠龙庙里头夜夜与他欢好,你明明允诺我不会爱上他…”
纵然高高在上,此刻他也委屈的像个小孩。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从未喜欢过你。由始至终我只当你是我兄长,因为你我命运相似…”芜子琢叹了口气,别过头声音冰冷:“可我们之间的情谊亦被你亲手折断。”
时廓扭过她的肩膀,强迫与自己对视:“那样的情感有何用?我不需要妹子,我压根也没拿你当我妹子看!”
说罢强制拥她入怀。
马车踏上回程,王公公端详时廓神色早已汗流浃背。他怎么也不明白,天下竟真有这样的女人,面对深情的圣上,有几个女人能抵挡的住?偏偏芜子琢视若无睹,视若无睹也罢,还摔去地上用脚踩。
左襄吃了败仗,肖健的势头愈发强。若非智信一早上了寒玗,二人对一阵势勉强保住疆土。可寒玗这一年来烽火不断,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刘二宝按照芜子琢要求,拨了万两黄金赈灾寒玗,一时‘一声吼’这位大侠名号响彻大江南北。
后来芜子琢被时廓暗中软禁,刘二宝再寻她便没了法子。他暗中也联络了失忆的荣灿,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这一年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这日听闻芜子琢回京,关于外头风言风语他也听了几分,就在听到当今圣上深情竟为了个女人夜宿农家,他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一向不喜欢时廓,无论他是否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