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采恩想来,查到幕后元凶并非难事。就可以弄的一清二楚,首先,康采恩通过越王允常的关系,可以致函姑蔑国国君,要求他们查出元凶。如果他们交出一两只替罪羊,那康采恩刚好可以威逼利诱,让这几只替罪羊吐出实情,如果他们直接杀人了事,那康采恩大可以声称对方故意制造冤假错案,包庇元凶。如果他们索性拒不配合,那当然也是一样的套路,武装解决了事。
然而康采恩却没想到的事,对方的回应也相当有外交手腕,他们虽然表面上答应,一定要将此事追查到底,但却走出了一招拖字诀,二十几天过去,也没能给康采恩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消息。
这显然激怒了康采恩,于是他通过姑蔑国内的几个已经加入合作社的村庄,打听到了周围的几个劣迹斑斑的领主,准备拿他们来教训一下姑蔑国的上上下下。
于是焦用又拿到了那个熟悉的任务,一封被绑在弓箭上的书信,熟门熟路的出现在了瓦岗寨的大门上。徐世绩兴冲冲的跑过去拿下来一看,纠建康采恩那并不算娟秀的字体,为他们带来了一个极具挑战的任务。
劫富济贫的行动要开始了,只不过康凯恩要求,参加这次行动的好汉兄弟们,必须是口风严实的老实人。因为他准备动用老师南极仙翁传授给他的法术,将他们直接投送到任务地点去。而这个法术是一定要保密的,否则会为她带来诸多的麻烦。
翟让也看了那封书信,不过他对南极仙翁所谓的法术依旧不怎么感冒,倒是对康采恩的这股小心劲儿,有了几分称赞的意思。
“咱弟兄们都是草莽之徒,要是有什么本事,巴不得天下皆知,瞧瞧人家这位小兄弟,还知道藏拙,真是难得呀。”
徐世绩却说道:“哥哥有所不知,他这本领和我们的可不一样,太过玄乎,要是被人知道了,恐怕就连杨广老儿,也要请他过去一取。修道之人,原本就是很讲究清静的,哪里能受得了这般聒噪。”
翟让却不同意徐世绩的观点,他可不觉得这是康采恩在有意躲避世俗的烦扰,要是那样的话,他还跑到这世俗之地来做什么?再者说了,那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是领受了师傅的什么命令,才来到这红尘之间,拯救万物苍生的,而且还曾经跟徐世绩说,以后可能需要他的帮助,甭管这话是不是客套,要想达成他那样的伟业,当然是多一份帮助,多一份力量,又怎么会在乎别人的烦扰呢。依照他的想法来看,倘若能够登高一呼,云集响应,天下立刻就可以平定,万千苍生不就顺理成章的拯救了吗?哪里还需要这般麻烦。
不过他也没有和徐世绩争论的意思,毕竟这个年轻人比那个孩子大不了多少,虽然知书达理,又精通武略,一副文武双全的样子,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没有经过适当的磨练,哪里又有自己这般懂得人心?
倒是单雄信的心思比较简单,他直截了当的问道:“翟大哥,那我们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这可是咱答应人家了的,岂能说话不算数?”
听到首领这么说,单雄信当然也不再多作他想直接转身去挑选士兵。他倒也没有趁机给康才能打折扣,你说要用那些闷葫芦,那就用闷葫芦好了,不过习武之人大多行为放肆,所谓侠以武犯禁便是这群人最好的写照,武艺超群却又性格内敛的,恐怕在这世上极其少有。
反正他站里是没有。
要是因为这班挑选,对接下来的行动造成什么影响?那也只是他康采恩自己作的死而已。
其实,和单雄信有着相同想法的人还有很多。尤其是在那些刀剑盔甲发放下去之后,山寨里的小喽罗们,难免掀起了一场巨大的讨论。徐世绩都不止一次的被问到,这些甲胄兵器是从哪里来的,他这个没有什么心眼儿的年轻人,当然会吧信件内容说给那些人听。
于是他们终于知道,有个想要加入他们的十岁少年,用近乎免费的方式,为他们提供了一批刀剑甲胄。
但对这位少年行为的解读,山寨里的喽罗们却出现了两种迥然不同的说法。
素来和单雄信交好的那批人,基本上都认为,康采恩,这是觉得瓦缸寨的实力还不够强大,所以想要将瓦缸寨武装起来,然后在投奔到寨子之中,作为他以后躲避官府追查的保命手段。
相信这种说法的人,一般都会觉得自己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他们在这里聚义也有一段时间了,周围十里八乡的土豪劣绅,大都为他们如虎,但他们却不曾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还嫌他们实力不够强大。试问哪个有血性的汉子愿意接受这样的评估?
但与徐世绩交好的那群人,却有着与他们完全不同的想法。他们坚信,康采恩的身上一定背负着破天的案子,所以才不敢轻易到山寨中来,以免真的如同他所说,无意之中引来官军的围剿,那样对于山寨也没有好处。这是不准备连累大家的义举,任何无端的猜测,都是在诋毁那位小兄弟的善良。
像这种用自己的善良去推测别人善良的心理活动,在平时的生活当中其实是很常见的,但徐世绩想不到的是,当他身边的人亮明观点之后,却立刻与另一拨人发生了大规模的口角,争论几乎遍及山寨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的观点,顺治背对女方讥讽为懦弱,因为顺着他们的想法思考下去,完全可以得出一种更加让人感到背脊发凉的结论,那就是,康采恩或许真的担心连累山寨里的弟兄们,但他显然更担心兄弟们因为受到连累而怨怼于他。这样一来,如果官军真的因为他而真淘瓦岗寨,那么寨子里的兄弟们很有可能将会把他出卖。
这样的阴谋论论调很快占据了主导,或许是陈文山粉之后,每一个人在生存方面都感受到了危机,所以他们不介意用最坏的思路去揣度别人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