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古时代起,步离人一直都在追求更强大的血肉之躯,将狐人视为孱弱之辈。如今为了救出战首,这些人竟愿意伪装成狐人的形貌...他们所下的决心当真不小啊。”景元道。
“如果这些步离探子全都服食了伪装药物,我建议就顺着这条线开始查起。”灵砂道,“两位,随我来。”
随后,灵砂带着景元和丹恒往幽囚狱更深处前进。
在这期间,丹恒说了一段也很有用,但给人感觉十分抽象的信息。
“说起来,之前小鱼还发现了一些伪装起来的步离人的共同点。
“早在我们登陆仙舟的那一天,小鱼和彦卿就在星槎海中枢抓捕了一个可疑的狐人云骑,名字叫做路君。
“而此前,他和彦卿他们在回星港抓住的这几只伪装成狐人的步离人,在查看过令牌之后,他们也叫路君......”
丹恒说出的这条消息让景元和灵砂在这一路上都无比沉默。
不过,这俩人说不定已经想好了,回头就叫人把叫路君的先全部抓起来查问一番。
这样的想法多少有些过激和荒诞,但提出这条信息的毕竟是小鱼......景元觉得还是很有查验的必要的。
一段时间过后,灵砂领着两人来到了一道门扉前,开口道:
“就是此处了。按判官所说,此处尚未收复,请小心行动。
“我在香炉中记下了步离人所服药物的性质。
“顺着药气寻索一番,应该能甄别出伪装的步离人留下的踪迹。”
一边说着,灵砂一边取出香炉,指尖在那缭绕的烟气中轻轻拨弄。
下一瞬,那烟气便轻轻飘荡起来,在幽囚狱阴暗的幻境中若隐若现,飘向远方。
三人很快发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狱卒,这位武弁的肢体不自然地扭曲着。
“好惊人的力量...凶手只用了一击便打碎了这名武弁的骨骼。”灵砂有些惊讶地道。
“这蛮力,绝不是寻常的步离人能办到的...多半是呼雷。”景元道。
“恕妾身冒昧一问,这个步离人真有如此凶悍?”灵砂看向景元。
“我比灵砂小姐活得久些,也多经历了几场战事。”景元道,“对于联盟,步离人始终是最难缠的敌人。而呼雷则是连步离人自己都畏惧不已的怪物。
“他以一己之力统合众多猎群,纠集丰饶孽物大军,多次将联盟的军队逼入险地。
“七百多年前,我随恩师出征讨伐孽物,亲眼目睹了那头巨兽降临后整个战场的惨状。
“即便服下压制狼毒恐惧的丹药,但仍然有无数云骑在他的凶残气势之下,恐慌到连抬手反抗都无有余力...若不是前任剑首以霜刃封住呼雷行动,胜负仍未可知。
“那场大战的尾声,队伍里仅剩下了寥寥数人。‘赤月临照,血光飞射’...当时眼前所见的一切,只剩下满目殷红。”
灵砂听着景元的描述皱了皱眉,又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在降伏这头恶兽后没将他处以极刑,反而只是关押起来?
“在朱明仙舟,判官们将罪无可恕又百杀不死的丰饶孽物丢尽恒星的劫火中焚烧。
“所谓不死,不过是个名头罢了。世上岂有真正不死不灭的东西?不知罗浮为何要将这颗毒瘤延宕压抑如此之久,导致今日难以收拾的局面?
“也对,罗浮向来宅心仁厚,即使对寄生在丹鼎司里的瘤子,也舍不得刮肉疗毒,倒是把想要施救的医者送去了朱明仙舟。”
听着灵砂的话,丹恒转头看了她一眼。
心道:“之前不是说不在意么,怎么又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事,你这个人完全没有一点团队意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