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刚才在珠宝店中遇到的李公子是谁?怎么你对他如此恭敬呀。”
在回卢府的马车中,卢婠婠挨着卢秋韵坐在一块儿,想起了姐姐有些奇怪的表现,好奇地问道。
卢秋韵低头看了眼小妹仿佛闪烁着星光的眼睛,笑着问道:“你可知近日长安城中谁的风头最劲?”
近期来朝野内外最大的变动莫过于剑南大捷和李适之拜相了。不过李适之拜相虽然影响同样重大,但对寻常人来说却是遥不可及,远不如李瑁话题来的大。
卢婠婠撇了撇嘴回道:“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说嘛,自然是刚刚在剑南取得大捷的寿王李瑁了。”
“那你可知道寿王封号是从何而来?”卢秋韵接着问道。
这一次卢婠婠咬唇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
卢秋韵拉过小妹的手,轻轻拍了拍:“昔年惠妃娘娘在寿王之前育有两子,但因为种种原因俱都夭折,当今陛下担心寿王步了兄长的旧路,因体弱长不大,故而特别赐了这么一个封号。”
“奥,原来如此,这个寿王的封号倒是李寿公子的名字颇为相...”
卢婠婠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嘴,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想起了什么叫她极为吃惊的事情。
“李公子气度非凡,不似寻常世家子弟,李公子说他祖居太原,尔后迁来长安,而大唐皇室也是自太原起兵,后来定都长安,莫非阿姊以为那李公子竟是寿王?”卢婠婠娇小的脸蛋上写满了惊讶,呆呆地看着卢秋韵问道。
卢秋韵点了点头,郑重地回道:“那李公子气宇轩昂,谈吐不凡,而且还敢当着崔峤的面直呼崔家老太公崔琳的名讳,显然对崔家并没有什么顾忌,这样的绝不会是一个寻常世家子弟能有的气象。而且他的衣着看似寻常,但他的腰间所配的玉带却是宫中之物,绝非民间所有。结此种种,他必然就是近来名声大噪的寿王李瑁了。”
卢婠婠听阿姐这么一说,脸上顿时羞红了一片:“丢死人了,早知道他是寿王,我刚刚就不该那么说了,他想必在心里笑话我呢。”
女娃娃年纪虽小,但自幼聪慧的她多少也知道了些男女之情,知道李瑁的身份后羞地她直捂着自己的脸蛋,看都不敢看阿姐一眼。
卢秋韵轻轻拿下了卢婠婠的手,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脸颊,打笑道:“传闻寿王妃杨氏玉环之美冠绝长安,寿王与她更是伉俪情深,谁会将你一个小女娃的胡言记在心上,又怎么会笑话你呢?”
卢婠婠一听阿姐的话,脸上顿时不开心了:“我长得又不丑,你怎么知道寿王不喜欢我,咱们范阳卢氏的门第也不比谁低了。”
卢婠婠长得白嫩,一副粉雕玉琢的样子,再加上她极为精致的五官,从小就被族中长辈赞为美人,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待她张开了,倒真不见得比杨玉环差了去。
卢秋韵看着小妹不服气的样子,不禁笑道:“你呀,若是早生个二十年,未尝没有可能,可现在寿王已经成婚数年,你却还是个五岁的女娃,怎会喜欢你。”
卢婠婠昂起她天鹅般白皙的脖颈,一张如花骨朵儿待放般俏丽的脸庞呈现在卢秋韵的面前:“现在杨玉环风华正茂,我自然是比不得,但待到再过十年,杨玉环姿容衰退,而我却是最好的年纪,我不信自己比不过她。”
卢秋韵看着小妹倔强的样子,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妹的要强性子她比谁都了解,于是也就不再争论了,只是随口敷衍道:“寿王可是陛下颇为中意的储君人选,你将来若是真能嫁给他,那你可就帮了阿爹的大忙了。”
“哼,婠婠一定会的。”卢婠婠得意地哼了一声,露出一丝笑意。
卢秋韵看着卢婠婠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便也不再较真,毕竟卢婠婠年幼,一个女娃子的话谁会真的放在心上,兴许过不了几日就连她自己都会忘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