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她的儿呀,什么时候堕落成这样了?
还有……如果以后他一直喜欢男人,那陈家的香火不就断了吗?
一想到这里,陈氏捂着嘴巴,呜呜呜的哭了出来。
不过……很快,她又停止了哭声。
今天就是不能认,如果认了,她的儿子从今以后就被钉在了耻辱柱上,以后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想到这里,陈氏的声音更泼辣了。
“我们家旭儿跟你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诋毁他,你是想毁他一辈子吗?”
“我没有!”田向文举着三根手指,表情郑重:“我田向文对天发誓,我刚刚说了一句谎言,就让我田向文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这里可是古代,信奉鬼神的古代。
田向文的誓言不可谓不毒,就连村长都记住了。
“你个小兔崽子,在这里瞎咧咧啥?”
没想到田向文半点都不怕:“爹,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老天爷长了眼睛,这誓言铁定不会成真,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村长又仔细回想了一下田向文说的话,确实属实,没有夸大其词,这才放下心来。
陈氏的脸唰了一下就白了。
周围人也小声地议论起来。
“我觉得向文说的是真的,你们刚刚有没有看见陈童生的脸,抹了粉还擦了口脂,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男人,反而像是个小哥儿。”
“我就说为啥那么奇怪,敢情是因为这?”
“还有他身上穿的那身棉衣,是粉色的,你们见过有几个男人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提到这些,大家越来越觉得田向文说的是真的,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陈旭是村里唯一一个考上童生的人,以后说不定还能考上秀才,就算不能考上秀才,他也能在镇上寻一个轻松的活儿。
可这人为什么就那么想不开,去给人当外室?
他们活了一把年纪,也是第一次看见成了亲的男人去给另外一个成了亲的男人当外室,真的是小刀拿屁股——开了眼了。
陈童生堕落了呀。
“之前我还想把我娘家的侄女说给陈童生呢,幸好没说,否则……我就害了我侄女一辈子。”
想到这里,有人惊出一身冷汗。
门外的方槐也惊讶的张大嘴巴,他印象里的陈旭不是这样的人,以前的陈旭总是高高在上的,那样的人又怎么会给人当外室呢?
但他并不觉得田向文在说谎,只是悠悠叹了口气:“这人果然是易变的。”
赵云川点点头:“没错,没有绝对静止的事物。”
“那夫君你呢?你也会变吗?”
赵云川点点头:“我也会变,但是我爱你的心,永远不会变。”
说完,又对着方槐比了个心。
周荷花搓了搓手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小两口,还怪肉麻的。
不过瞧着感情真好。
哎!羡慕了!
她都成亲二十多年了,她家死鬼都没有说过一句爱她。
真的人比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