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蔺动作一僵,脑海里瞬间百转千翻。
有点后悔岔开话题了,怎么到最后还是抛到了他身上。
见鬼了。
“呵,你这样的居然不是梦见所有人都要杀了你。”
姜清若神情一滞,再说不出来一个字,只冷眼看着对面的玉面少年。
差不多吧,要杀她的有好几个。
“何解?”
这话倒叫谢蔺心里呼出一口气,猜对了?
看着姜清若呆坐不动,彷佛入了定,谢蔺就松懈了下来,语气变得更随意:
“那是你防备心太重。”
话落就直直盯着那双带点不理解的眼睛,渐渐变得清明,但好像并无波动。
就像之前他想靠近她,和她达成稳定的关系,却百般不得其解。
归其根源,就是姜清若谁也不肯相信。
如果问她,她会相信谁?
她思量过后,估计也只会笑着说,我连自己都不相信。
“这块咱俩应该半斤对八两,或者说谢世子还要更高一筹,你就不必对我下定论了。”
防备心太重?
信他个鬼。
她只怕这防备心还不够,才又一脚踏进坑里,摔的她七荤八素的昏了头,导致做了个荒唐离奇的噩梦,还牢牢地印在脑海里,久久不忘。
姜清若语气疏离淡漠,面色如寒玉,双手扶着檀木茶几,作势就要起身离去:
“左拐出门,不送。”
但忘了自己现在是个行动不便的伤者,压根就没能起得来,送客也没能送出去,只得老老实实的坐着。
无可奈何的模样得了谢蔺一声笑,听得嘲笑声,姜清若立马抬头,神色不善的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便让他止了笑意,正经起来,开始说点姜清若想听的:
“不想知道外面现在怎么传你的吗?”
姜清若看他清俊的眉眼上扬,那副很有兴趣模样,如果她说想,那下面他一定蹬鼻子上脸的提要求。
便答道:
“不想。”
然后连眼也不抬,只兀自看着面前的茶盏,不给谢蔺半分窥见自己的眼神。
“不想的话你应该是直接赶我出门了吧!”
好歹认识那么多年,谢蔺哪里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不过笃定自己一定会告诉她就是了。
“现在外面到处可都在传,你是自己故意摔伤的。”
“原因呢?”
姜清若神色依旧淡漠,好似这说的并不是她,甚至她好像都不带知道这件事的。
问的更是直接了当,流言这事传的从来都是有头有尾,没头没尾也能给你造出无数个头尾。
谢蔺用肘部撑着茶几,上身倾过去靠近姜清若,两人眉间不过寸许,呼吸的湿热交融在一起,他鼻尖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
但声音并无温情,话语更是冰冷:
“那自然是你小小年纪就卖弄心机,不惜摔伤自己也要躲避和亲,这样的公主实在不配享有天下供养。”
其实外面传的比这还要更难听一些,有些他觉得他都说不出口。
“没了?”
这出乎谢蔺的意料,少女连冷笑都没有,让他都一下子搞不懂也猜不到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干巴巴的道:
“没了。”
至于那些有的无的就不污人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