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绵绵被吻得已经有些头晕目眩的时候。夏少禹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但就算放开她,也还是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把头抵在她的颈窝里,胳膊环着她的腰肢。
夏绵绵拍了拍现任魔尊的头,“魔界的人,额,魔们都知道你这么爱撒娇吗?”
夏少禹不仅不放手,还把胳膊环紧,勒了勒夏绵绵的腰,“这不是还要等夫人回去告诉他们吗。”
说到这儿,夏绵绵一拍脑袋,“呀!走之前你还得再陪我去办件事。”
夏少禹听她这么说,也松开了她,神情严肃起来,“说的是,妄图藏匿你的那个小子还没收拾。”
见他一副要灭门的表情,夏绵绵急忙挥手拒绝。“这事你别管,我来搞定,你陪我去就行。”
这天夜里,乾清宫前异常安静,就连夏虫都还没有开始啼鸣。这里没有随侍的人,没有守卫,只有一方小几,一壶闷酒,和一个灌酒的人。
当看到眼前忽然出现的身影时,夏弈眼睛亮了一下,只是这点亮光在见到夏绵绵身后的夏少禹时又转瞬熄灭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姑姑,既然去意已决,又何必再回来一趟呢?”
夏绵绵看着眼前这个满身酒气的狼狈帝王,不过半天没见,他就好像是沧桑了许多。她有些不忍,但还是蹲了下来,在与夏弈持平的位置看着他的眼睛说,“这些年承蒙你照顾,才使得我神力大增。既受百姓香火,便得为民赐福。”
夏弈看着她,痴痴道,“姑姑,那我呢?我不是你庇护的天下苍生吗?”
夏绵绵摇头,“是,也不是。你是君主,是他们的帝王。我只能提供天时地利,但最重要的’人和‘在你手中,家国安定,黎民富庶,都是你要带领他们一步步实现的。”
夏弈与夏绵绵对视良久,他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慈悲,看到了悲悯,唯独没有看向夏少禹时那浓烈充沛的情感。
他忽然就释怀了,“你说的没错,生了妄念的是我,也合该受这份煎熬。那便祝地仙娘娘,此去一帆风顺,仙途坦荡。”
说这句话时,年轻的帝王一扫之前的颓唐,站直身子,认认真真向夏绵绵拜了一拜。
夏绵绵温柔地看着夏弈和这片土地,额间神印灼灼,右手捏诀,至于身前,“自此百年,大夏境内,风调雨顺,物阜年丰。国祚绵长,瓜瓞绵绵。”
柔和的光渐渐散去后,夏弈再抬头,身前的两个人都不见了踪影。原本乌云密布的夜空也变得星光璀璨,在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刚刚有位地仙,用自己的大半神力庇佑这个国家的百年和顺。
他吐出胸间一口浊气,站起来一个人走向了赵太后生活的景仁宫。
赵太后自从政变失败后,就一直被幽禁在此。此刻听到身边的嬷嬷诚惶诚恐地前来通传皇上来了,倒也不见慌张。
她坐在榻上开口,“哀家倒是没想到皇上也有来景仁宫的一天”,说是没想到,但语气里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